第38章 跨物种(2 / 2)

“of urse!...呃,我是说当然啦!”鹿彦祖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把脑子里那些从各种小视频和末世文里吸收的经验全倒出来,“晚晚你分析得都对,这事太反常了!按照我看过的……呃,我是说,根据我家乡的经验,这种开局偏僻角落发生诡异惨案,死者状态奇特,明显非人所为,但又不合常理,那么通常意味着三件事。”

他停下脚步,伸出三根手指,表情严肃:“第一,这不是偶然事件,大概率是序幕,是预告片!第二,接下来很可能会有更大,更糟的事情发生,比如全城封锁、诡异蔓延、或者有什么大家伙要出来遛弯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最先察觉不对劲还傻乎乎留下来的,通常会成为下一批背景板……呃,就是炮灰的意思。”

石晚晚听着他这一套夹杂着陌生词汇却又奇异地能理解的推论,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并未完全明白“预告片”、“炮灰”具体何指,但鹿彦祖话语里的核心意思和那份急迫感,她接收到了。她沉吟道:“公子所言……虽用语奇特,但细想之下,不无道理。只是……”她微微蹙眉,“我们如此匆忙离开,是否会显得太过突兀?又该去往何处?”

“突兀?”鹿彦祖几乎要跳起来,“留在这命估计都不报,就不要管他他突不突兀了。至于去哪……”他卡壳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总之先离开这座城是第一要务!反正选个看起来安全点的方向,走一步看一步,总比留在这里等着剧情……等着大事发生要强!”

他看向石晚晚,眼神无比认真:“听我的,晚晚。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相信我,从电视和抖音……从无数血淋淋的教训里总结出的经验,这时候犹豫就会败北……呃,就会完蛋!”

石晚晚凝视着他。此刻的鹿彦祖,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气场,很有说服力。她虽仍有疑虑,但鹿彦祖的坚决和那份对“经验”的迷信,让她还是选择了信任。

她缓缓点头,唇角重新漾起一丝笑意,这一次,那笑容里却悄然掺入了几分她固有的风情:“好,便依公子所言。晚晚这条命,可就交托给公子了。”她说着,身姿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旋,裙摆荡起一个诱人的弧度,自然而然地靠近了鹿彦祖一步。

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钻入鹿彦祖的鼻腔。她微微仰起脸,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声音也软糯了下来,带着一点点依赖,一点点撒娇的意味:“那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险阻重重,彦祖哥哥……可要好好保护晚晚哦。”

“嘶——”鹿彦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全身汗毛“唰”地一下立正站好,几乎是触电般向后弹开一小步,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瞬间切换了模式的女人,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好好说话!突然抽什么风…刚才不还是邻家姑娘吗?怎么突然又变回花魁了!”

石晚晚见他如临大敌、面红耳赤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还带着一丝狡黠。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用纤纤玉指卷着一缕垂下的发丝,故作委屈地嗔道:“公子这话好生伤人心。晚晚本就是如此,何来‘变回’一说?方才不过是清晨初醒,懒梳妆罢了。难道公子不喜欢晚晚……真实的样子么?”她尾音微微上挑,带着钩子似的。

鹿彦祖头皮发麻,连连摆手:“你好好说话!人妖跨物种实在太前卫,我这等凡夫俗子可接受不了!难不成你以为人人都是许仙?” 他心里疯狂腹诽:这狐媚子真是性情难测,莫非狐狸天生就这般……热情奔放?去去去,真是要命!

“许仙?” 石晚晚眸光流转,露出一丝好奇,“这又是公子家乡的什么典故?”

“咳咳,” 鹿彦祖清了清嗓子,略显得意却又故作深沉,“这许仙啊,是我们那儿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讲的是他前世幼时心善,救下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没想到那白蛇竟有灵根,苦修千年终于化为人形,是为报当年救命之恩而来。她设法制造机缘,与许仙相遇,最终嫁与他为妻。可惜人妖相恋,终究为世所不容……后来被一位名叫法海的高僧镇压在雷峰塔下。直到他们的孩子——乃是文曲星下凡,高中状元,才得以一家团圆,脱出塔来。”

他话音未落,石晚晚已是听得眼眸发亮,唇边笑意更深,仿佛春水漾起涟漪:“如此说来,这故事倒有几分缠绵浪漫。只是不知……公子是否也愿将自己比作那许仙呢?”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狡黠的试探,“那白蛇娘子定然是貌若天仙、温柔似水,公子说……是也不是?”

“嘿嘿,”鹿彦祖干笑两声,连忙摆手,“实话告诉你,我呀,可学不来许仙!”

“哦?这却是为何?”石晚晚歪头,青丝垂落颈侧,眸中漾起真切的好奇。

鹿彦祖登时挺直腰板,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斩钉截铁般吐出三个字:

“我怕蛇!”

“蛇乃冷血之物,光滑黏腻,看着就心里发毛。”他边说边嫌恶地皱起鼻子,“但凡是见着了,我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

“如何?”石晚晚眼波流转,追问道。

“杀之!”鹿彦祖毫不犹豫,抬手比了个干净利落的手刀动作,脸上写满了“绝不姑息”的坚决。

石晚晚闻言,眼中媚意流转,唇角勾起一抹甜腻的笑,声音轻软得像羽毛搔过耳畔:“哎呀,公子这般说起,倒叫晚晚想起一桩…又怕又恨的旧事呢。”她指尖轻轻点着下颌,仿佛在回忆什么趣闻,眸底却悄然结了一层寒霜。

“那时候呀,晚晚灵智初开,修为浅薄得可怜,不过是山野间一只懵懂贪玩的小狐狸。”她语调悠扬,带着几分怀念,却又隐隐透出森冷,“有一日,在林深处撞见了一条修炼百年的黑鳞蟒妖……它那双竖瞳,阴冷死寂,只一眼,就冻得晚晚连魂魄都在发颤。”

她忽地凑近鹿彦祖,吐息温热,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说出的字句却令人脊背发凉:“它用那冰冷滑腻的身子缠上来,越收越紧……鳞片刮过皮肉的触感,湿黏又腥臭,呛得人作呕。晚晚那时呀,真是弱小又无助,连呼吸都被夺去,眼看着那张噬魂吞骨的巨口朝我罩下来……”

她轻笑一声,仿佛在说什么情话,眼波妩媚得能溺死人:“就在晚晚以为要化作它腹中养料之时……幸亏我族中修行有成的姐姐及时赶到。”她语气倏然一转,甜腻中淬出剧毒,“姐姐她呀……也没做别的,只是轻巧地捏碎了那蟒妖的七寸,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将它的妖魂囚于幽火之中,日夜灼烧,哀嚎了整整三十年才彻底散去呢。”

她伸出纤白如玉的手指,似怜似爱地虚虚一抚,仿佛在触摸那不存在的蛇皮,笑吟吟地看向鹿彦祖:“所以呀,公子……你说巧不巧?晚晚也不喜欢蛇呢。若再遇见,定要叫它们也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方才不负我与姐姐当年的情谊,您说是不是?”

鹿彦祖看着她笑靥如花,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戾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连头皮都阵阵发麻。

女人不能得罪,母狐狸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