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紫檀木桌上投下晃动的光圈,刘弱西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
林山河指尖把玩着那枚翡翠扳指,话音里的寒意比窗外的冬风更刺骨:刘老板是聪明人,何必非得尝遍了特高课的手段,才能想明白以后的事呢?
他看见刘弱西绑在行刑架上的手攥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太君……刘弱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还是强撑着挤出笑,我的全部身家都愿意献给太君,就求您高抬贵手,给条活路,千万不要给小人上刑啊,太疼了。
林山河扫了面色苍白,身体抖动的厉害的刘弱西,嘴角勾起冷笑:刘掌柜在城南的三个铺面,城西的仓库,都不算家底?
翡翠扳指突然磕在桌面,发出的一声闷响。
冷汗顺着刘弱西的鬓角滑进衣领。他知道这场谈判没有筹码,对方早已把他的根刨得清清楚楚。当自己第三个私章被林山河的手下收走时,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留...留间祖屋行吗?
祖屋?林山河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刘老板是想留着过年时,让我给您拜年?
最后一枚玉印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在青砖地上砸出细碎的裂纹。刘弱西木然看着刑讯室里那盏昏黄的电灯,想着自己几十年来靠着坑蒙拐骗攒下来的万贯家财就要转手他人,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群日本特务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长官,不好了,满洲国军在城外的军火库被袭击了!神木课长让您立刻赶到那里待命。”
林山河脸色一变,手中的翡翠扳指差点滑落。他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谁干的?”
那特务战战兢兢地回道:“不清楚,好像是一群神秘武装,火力很猛。”
林山河顾不上刘弱西了,匆匆带着手下离开刑讯室。刘弱西原本绝望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挣扎着想从行刑架上下来,好捡起地上破碎的玉印。
哪知他挣扎了半天,却发现绳子绑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开。就在他心急如焚之时,刑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不是林山河又能是谁呢?
刘弱西见是林山河又折返回来,吓得闭上了眼睛。
“刘老板,你这是要干嘛啊?”林山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笑的让刘弱西感到阵阵的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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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长。”林山河看着军火库满地的狼藉,同脸色铁青的神木一郎打了个招呼。
“林桑,你看看这!”神木一郎愤怒地指着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军火库,“我们损失惨重,必须尽快找出这群行踪诡秘的抵抗分子!”
林山河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现场,突然,他在发生爆炸的中心点停下了脚步。
“课长,满洲国军损失了多少人?”林山河查看了中心点半天,这才问道。
“这里驻扎有一个连的兵力,据统计损失的只有当初负责巡逻的一个排。”神木一郎身旁的浅口萌子抢先回答道。
“哦。”林山河点点头,“那抵抗分子的伤亡情况呢?我可不相信攻击军火库的那群老鼠能够不损失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