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的手抖得厉害,连烟盒都快捏变形了。张青连忙划亮火柴递过去,橘色火苗在他布满血丝的瞳孔里颤了颤,烟灰簌簌落在沾满泥灰的衣襟上。
咳咳——骆驼烟辛辣的烟草味道呛得他咳弯了腰,抓捕现场的血腥气混着硝烟味钻进鼻腔,远处还有玻璃碎片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特高课的特务们猫着腰收拾残局,皮鞋踩过碎瓷片的咯吱声格外刺耳。有人用抹布蘸着冷水擦溅在脸上的血污,暗红的水痕顺着下颌蜿蜒成蛇形。
林山河盯着墙角那摊逐渐凝固的黑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烟蒂在满是弹孔的桌面上摁出个焦痕。
我操!那个刘什么西呢?谁看到这个王八蛋了?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目光扫过缩着脖子的手下们。
张青擦汗的手顿在半空,喉结上下滚动:刚、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没看到他啊......
话音未落,后巷突然传来铁皮桶倒地的哐当声,夜风卷着几声模糊的哀嚎声掠过耳畔。
林山河猛地拽出腰间的枪,枪口戳破窗纸指向黑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谁?滚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别!别开枪!太君别开枪!”一个浑身是血的肥胖中年人从巷子里连滚带爬的摸了出来。
林山河定睛一看,这不是大丰制衣厂的那个刘老板刘那个叫刘什么西的瘪犊子王胖子吗?
刘弱西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说道:“太君,是我啊。”
林山河眼睛一瞪,怒吼道:“八嘎!你为什会出现在巷子里?”
说罢,他转头对手下喊道:“一部分人留下清理现场,其他人跟我返回特高课!”
月光洒在荒草丛生的小道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走着走着,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林山河的心猛地一紧,这怕不是刚才逃走的那几个反日的朝鲜人吧?。
他带着人加快脚步,赶到时,只见几个黑衣人正和特高课留在外围警戒的特务交火。警戒的特务都是一脸凶狠,手中的枪喷射着火舌。
林山河大喜,大喊道:“给我上,别让这几个朝鲜人跑了!”
几方人马顿时混战在一起,枪声、招降声在夜空中回荡。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擦着林山河的耳边飞过,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这混乱的局面中,究竟能不能活捉这几个反日的朝鲜人,又会有怎样的意外发生,谁也不知道。
安全第一,自己还是躲在土肥圆三的身后吧。不过林山河却是忘了他身高一米七五,可土肥圆三身高不过一米五五,足足矮了他能有一个头,根本就挡不住他。
他妈的,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一定得让他好好吃饭,不然个头长的跟小鬼子似的,屁用没有啊!林山河在心底骂了一句,把本来已经弯的很弯的腰弯的更弯了。
虽然弯的腰疼,可那也总比被人爆头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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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很快就进入了尾声,三个负隅顽抗的朝鲜人直到死都没有看到他们朝鲜王国复国的那一天。
看着三具浑身满是弹孔的朝鲜人尸体,林山河有点小愤怒,明明已经被包围居然不放下武器投降,还差点一枪把自己送去跟阎王爷喝茶,简直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