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根本懒得回应侯亮平的话,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些话,对他而言毫无分量。
他不懂,高育良却明白得很。
他清楚自己不是主角,更知道该如何自处。
只是面带笑意地喝茶,不插话。
高育良望了祁同伟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随后转向侯亮平,语气中带着责备:“你学的,只是表面功夫。
那些人在京海算得了什么?抓了就抓了,没人会在意。
也不会有政治影响。
但欧阳靖不同,即便你有证据,也得先上报。
这样一来,责任就不在你了。
不是说你不能担责,而是这种做法太冲动。
你虽有背景,但你也该明白一句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
“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就别再提了。但你今后要稳重一些,能不冲动就不冲动。你现在是局长,不是刚入行的小年轻,别什么事都冲在最前头。你要做的是统筹全局,这才是你该干的事。”
“等眼前的事忙完,老季也该退了。你和陈海再竞争一次,谁赢谁上。这一回,我不会偏向任何人。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此刻的高育良,像是一个操心的父亲,耐心地教导着自己争气的儿子。
换成别人,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动容。
可侯亮平偏偏不是。
他只觉得虚伪。
他甚至想当场掏出那张照片,给这位道貌岸然的老师看看,在女人面前,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那张照片,可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他真想看看,面对这样的东西,老师是否还能维持这副慈祥教导的模样。
侯亮平盯着高育良,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老师,您的安排我当然尊重。
不过我的资历,怕是还不够和陈海比吧?您也知道,他现在可是副检察长,是二把手。
我这个位置,还是他让出来的呢。要是您不帮我一把,我也很难上去啊。”
高育良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年在学校里,他对侯亮平的偏爱一直很明显。
也正是因为这样,陈海心里一直有些不舒服,每次提起都闷闷不乐,甚至还被陈岩石训了一顿。
而这些往事,对高育良而言,都是回忆里的温情片段。
这些往事始终萦绕在心头,成为难以割舍的记忆。
每当夜深人静,侯亮平都会想起当年那些学生。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此时侯亮平提起这些,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高育良听后也露出了笑意,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的那段岁月。
他笑着指了指侯亮平,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说:
“你这家伙,还敢拿话挤兑我?我从上任以来,还没怎么安排过重要岗位。这个位置,就是特意给你和另一个人留的;好好干,别掉链子。现在是关键时候,给我长点脸。你们都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别松懈。不然就算你们开口求情,我也不会手软,毕竟这职位又不是非你们不可,只是你们优先考虑。”
这番话听起来严厉,其实是在给侯亮平铺路。
这个职位前途明朗,未来升副部基本没有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