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袖中的手指,又缓缓松开,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如此沉重的房门。
屋内一片静谧,只听得见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
转过那道屏风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冒着丝丝热气的菜肴和两双摆得整齐的筷子。
昭寰顿住脚步,往里头一瞅,高大的男人负手站在窗边,望着院中初亮的宫灯,窗上,模糊地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和她往里探的上身。
也就是说他从始至终,都看着她进来。
她忙自然地走出屏风,强迫自己挪动脚步,走到桌边喝水,“你还没吃饭啊?”
女人的声音非常好听,语气听起来十分轻快自然,甚至带上了一点娇嗔。
萧伯梁看着窗上模糊的她,“刚从知书那里回来?”
窗上的女人有些口渴,又倒了一杯端在手里,冲他一笑,“是啊,我吃过了。”
萧伯梁不再看那倒影,转过身来看对面垂着头、小口喝水的女人。
昭寰只觉得那视线变得炽热,像是能把她烤干,让她越来越局促。放下手中杯子,轻轻咳嗽一声,撩起眼,不经意地看向桌上那两道菜,“我今日……有些累了。”
“那你歇着吧。”男人声音平静,破天荒说了这么一句。他踱步过来,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缓缓将她笼罩。
昭寰有些意外,睁圆了眼睛看他。这人今日还算讲理。
心里稍稍一松,便想赶紧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气压中心。
“记得我绣的花样子,好像,我记得是落在榻上了。”她扭过身去看那软榻,迈开步子就要去寻。
手腕却骤然一紧,一个旋身,她跌坐在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里,唇被堵住说不出话。
这个吻来得没有半点征兆,霸道而急切得让她一时间完全没法适应。
男人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将她包围。他的胳膊有力,紧箍着她,几乎要捏碎她。
昭寰被迫承受着,终于在一片眩晕中寻回一丝精神,屈起手指,猛捶男人肩膀,可那点力气软趴趴的,实在造不成什么杀伤力,人便被那股蛮横力量越抱越紧。
“主子,狼崖子隘口附近发现一支探子。”
气氛胶着着,又是一道冷静而急促的天外来声将他们打断。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萧伯梁将怀中的人推到一边,不顾跌坐在凳子上尚且红着脸的女子,直起身来,朝外冷冷道:“备马。”
昭寰手撑着坐稳,回想狼崖子三个字,脑子像是被扯了一下,瞬间清醒。
前些日子的太平假象,仿佛被那一声彻底击碎了。有一支就意味着有更多,探子只是先行军,打前锋的而已。这是风雨欲来,是敌人惯用的声东击西。
她下意识跟着起身,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肩膀,重新按回凳上。
“乖乖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