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得紧，似乎她若说不是，便要将她捏碎一般。
远处宾客来往，季昭寰索性也不挣扎了，嘴角微微弯起，对上萧伯梁的眼睛：“自然是听见的。”
萧伯梁瞧着那弯浅笑，轻嗤一声：“那你便没有想说的？”
“说什么？”季昭寰皱起眉。
萧伯梁微眯起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是冷笑一声，“昭昭，你惯会装良善。”
廊下摆着盆被冻得蔫了的小松。萧承原先是背过身去，对着那小松伸手扶了扶歪了的枝干，像是在研究这小东西还能不能挺起来。
此刻他也已经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对着虚空拱了拱手，声音朗朗的，像在跟空气打招呼：“大哥，姑母都走远了，咱们也该去前院招呼客人了吧？”
萧伯梁没立刻动，只斜睨了萧承一眼，那眼神沉沉的，带着点“就你话多”的警告。
萧承只当没看见，笑吟吟地继续：“大哥，家里难得这般热闹，你我不说，旁人看着也是羡慕。你就别总绷着了，笑一笑吧。”
“就你话多。”
此时，已经走出游廊的萧姑太正被丫鬟扶着往内院走，她回头望了眼，见两兄弟还站在那里，季昭寰的身影更是被萧伯梁挡了大半，只露出来一截豆绿色斗篷。
她顿时更加来气，心里忍不住哼了一声。这季家姑娘，方才对着伯梁，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如今等她走远了，偏又热乎起来，真当旁人瞧不出她那点心思？一个姑娘家，好跟长辈用些脑子，以后还不知怎么祸害人。等回头，定要在伯梁母亲跟前说道说道，免得被这丫头钻了空子。
这般想着，萧姑太转过身子，领着身边的丫鬟加快脚步，往内院走去。
游廊上，季昭寰已经挣开萧伯梁的手，小退了一步。她利落地转开目光，落在萧承身上时，提了提手中的漆盒，郑重道：“萧承，我瞧你这样子，对青妩的心意不像是假的。”她顿了顿，“既是真心，想来青妩嫁与你，往后定能得你庇护。”
说罢，她没再看旁人，只攥紧了盒子转身：“我这就给她送去。”
萧承似乎没料到还能听到季昭寰夸自己，眼底的笑意都顿了半分，那呆愣了一瞬的神情十分可爱。
他望着季昭寰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也轻轻翘起。
“大哥，”萧承转头看向身侧，语气里还带着点暖意，“走吧，再不去前院，真就晚了。”
萧伯梁目光凝在远处，唇抿得紧紧的。
“庇护？”他低嗤一声，声音有些沉郁，“她倒会给人戴高帽。”
萧承撞了他胳膊一下，“大哥这是羡慕了？要不……我让青妩也跟长姐说说你的好话？”
萧伯梁收回目光，转头看他一眼，抬脚就往他小腿上踹：“你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