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那影子随着扭曲,交叠,缠绵。萧伯梁掐着她的腰,每一下都刻意,逼得她脚趾蜷缩,他碾着她的唇瓣:叫我的名字...
见她迟迟不开口,他便惩罚性地咬在她下颌,含混地吐出字眼,不叫?手指却掐上她腰际,那我们就耗到天亮...
季昭寰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他想都别想。
萧伯梁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手指掐得她腿生疼。
他老是这样,时时处处让她疼,
用让人不适的方式折磨她,好像她的疼痛不值一提,好像她的生死便只在他一念之间。
她恍惚地想:他怎么不去死?
萧伯梁似乎不满意于此。转瞬间,季昭寰的身体被抵在了梳妆台上,纤薄的背紧贴着冰凉的铜镜。从门外望去,只能看见两条白嫩的腿缠在男人腰上,雪白的足尖颤着,支着摇摇欲坠的檀木方桌,显然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萧伯梁呢?连眼睛都没阖一下,一双桃花目直直望着菱花镜中的某处,耳鬓厮磨间,喑哑的嗓音透着几分凉薄:娘娘可是喜欢?
冰凉的指腹沿着她纤细的颈线,抚上她的侧脸,男人指尖暧昧地划过她乌发,在她的发间、耳垂、颈窝暧昧地轻抚着,引起她的战栗,却偏偏又在她的地方停下,时刻将羞耻感吊在她心头。
萧伯梁的目光贪婪的、专注的,一刻也不肯从菱花镜上移开,乖乖做本官的禁脔,他反剪她的双手,欣赏着镜中的凹凸,我自会...好好爱你。
禁脔。前些日子,她还在洋洋自得。她当时几乎要笑出声来,多新鲜啊,原来他也会动情,也会失控。
可如今再听这两个字,只觉一阵恶心。
她扭头,撞向他的肩膀,可他早有防备,轻轻捏住她的下颌,让她动弹不得。
娘娘该知道,不听话的禁脔,是什么下场。
冰冷的吻落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带着他的怒意,一点一点啃噬。
她好疼,可萧伯梁一点也没有心软的意思。
她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学会取悦我。
学会取悦他。
他身上的血腥气浓烈得让人想吐。
她真的,快不行了。
铜镜被撞落的瞬间,萧伯梁终于餍足地松开钳制。
季昭寰感到一阵解脱,忽然想起什么,她如兔般蹿出他的怀抱,赤足踩过满地碎片。
去哪?他慵懒地靠在梳妆台上,嗓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却已透出寒意。
季昭寰径直扑向床榻,从暗格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琥珀色的液体在她手中浮现出了如蝶翼般的金色絮状物。
萧伯梁,我要忘了你。
冰凉的液体入口,微苦。季昭寰松开手,任由瓶碎满地。
她看着萧伯梁骤然苍白的脸,忽然笑了。
阿妩...她在心底轻唤,谢谢你。
谢谢你当初没有带走这瓶药,如今反倒成全了姐姐。
药效发作得极快。季昭寰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软软地滑落。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耳畔是什么,她没必要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