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紧贴着男人胸膛,左腕被死死扣住,整个上半身被单臂横压,咽喉被大掌死死掐住,脖颈处正落下细密的吻。
那人的唇就在耳边,含混地吐出无情的话语,让她在错愕中如坠冰窟。
——没有人爱你。
季昭寰浑身发冷。
他说的不对。
她是父亲最骄傲的女儿,是母亲最疼爱的明珠,是妹妹最依赖的长姐。她从来不是无人怜惜的孤女,她拥有世间最温暖的怀抱。
她怎么会无人所爱?
可…那又如何呢?
父亲尚在诏狱,母亲病逝,妹妹如今也身陷囹圄。她孤身一人站在这里,像个玩具般被萧伯梁掐着脖子抵在榻上,满身狼藉。
——她何必与他争辩?
他明明知道她已经一无所有,却偏要撕开她的伤口,再往里面撒上一把盐。
他真的好残忍。
心口疼得有些麻木,方才的欢情缠绵仿佛一场梦,他吻她时的温柔,他抚过她发丝时颤抖的喘息,都是假的。
萧伯梁说得没错,他根本不屑于她的身子。方才他只是戏弄她,享受她在他掌中自甘堕落的模样,此刻也只当是在玩弄一只鸟儿。
她无须再与他多说。
此刻,她梦醒。
季昭寰猛地屈肘击向他胸前的伤口,在他吃痛松手的那一刻,抓起榻沿的金簪狠狠刺向自己的咽喉——
萧伯梁瞳孔一缩,电光火石间猛地攥住了簪子尖端。
锋利的金簪瞬间刺入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他腕骨往下淌,滴在季昭寰雪白的手腕上,红得刺目。
萧伯梁脸色惨白,顺着簪身扣住她的手腕将其按在被褥上,呼吸急促得可怕:你...
心口的伤因拉扯的动作再度渗出血来,眨眼间浸透了大片衣襟,可他的手臂依旧紧紧钳制着她。
想死?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做梦。
可他的话却是多余的。
她已心死。
方才那一瞬,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或是杀了他,杀了他——
季昭寰手上又聚起力气,再度用力将簪子往他掌心又刺深了一分。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溢出,萧伯梁闷哼一声,脸色越发难看,却仍不肯松手。
就这么想我死?他低声喘着,簪子被掷飞的瞬间,吻便落了下来。
季昭寰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将她双手反剪狠狠压在身下,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开来。
萧伯梁的吻更像是一场刑罚,带着血腥气,毫不留情地撕扯啃噬。
她不安分地剧烈挣扎,胸膛不住起伏,却怎么也碰触不到他胸腹。她不停地扭动,呼吸急促,可每一次挣扎都被当做蔑视,那只钳制她的染血的大掌一刻也不肯松懈。
不是想杀我吗?两人吻得疲累,他抬头,抵着她汗湿的额头低声喘着,
萧伯梁松开手,却突然扯开自己染血的衣襟,捉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随之引着她的手按在胸口的伤处,嗓音阴冷冷的:方才,该往这里刺...用力些...
季昭寰指尖颤抖,用力按下去,陷入血肉的瞬间,他却猛地重重使力。
他来的突然,她疼得仰起了脖颈,耳畔是他喘息声里混着的冷笑:可惜娘娘现在连握簪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