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利落地褪去阿贵衣衫,露出其赤裸身躯。
陈青山的目光下意识扫过阿贵下身,心头掠过一丝少年人常有的比较之意。
回神之际,陈满仓已将阿贵翻转俯卧。他双指如电,在阿贵脊背上疾速游走。
陈青山凝神细看,只见皮下似有活物随着指端滑动,每当行至阻滞之处,陈满仓便运指如风,在后一点,将那“活物”封堵于经络之内。
他立刻明白,父亲正将那玄月果的药效一丝丝导入阿贵经脉,并以点穴之法将其封存其中。
这过程需反反复复,直至药效尽数融入经脉方能功成。
陈青山此时也彻底理解了父亲为何强调阿贵必须修炼“外形十二势”。
阿贵的经脉是此刻被强行打通的,又被暂时封堵。唯有习练功法,自行冲开经脉,引导药效形成内循环,才能真正滋养全身。
实际上,走脉前陈满仓已点了阿贵的昏睡穴,否则那深入骨髓的酸麻胀痛,足以让外面忧心如焚的父母冲进来拼命。足足三个时辰后,房门才被打开。
门外焦急守候的阿贵父母立刻起身:“青山,阿贵他……”
陈青山疲惫却肯定道:“放心,阿贵没事了,明日就能起身。”侧身让二人入内。只见阿贵衣物整齐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他母亲急忙探手试额,触手一片温凉,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转头又见陈满仓坐在凳上,汗透重衣,连忙连声道谢。
陈满仓摆摆手。此番耗费心神巨大,倒非反噬,实因初次施展“走脉”之术,压力重重。
所幸他根基深厚,终是功成。离去前,陈青山低声叮嘱阿贵母亲:“明日阿贵醒了,让他来我家一趟。”
回到家,母亲何阿莲已歇下。听到动静,角落里那头金雕警觉睁眼,见是陈满仓,立刻缩回角落,瑟瑟发抖。
清晨七点半,陈青山刚结束晨练,阿贵的身影便出现在院门口。
“青山,”阿贵快步走近,憨厚地道谢,“俺娘都跟俺说了,昨天是你帮俺驱邪……”
陈青山灌了口水,神色郑重:“阿贵,吗?”
阿贵虽不明就里,但自小唯陈青山马首是瞻,闻言立刻用力点头,一如昨夜他本能地让家人去找陈青山。
见其应承,陈青山正欲开口,角落里的金雕却突然炸开翅膀,对着阿贵尖啸一声,虽未扑来,敌意昭然。
“是那金雕!”阿贵惊讶出声。
陈青山瞥了金雕一眼,暂不理会:“它的事稍后再说。先听清这个。”
遂将玄月果的前因后果以及修炼“外形十二势”之事详尽告知。
阿贵听得似懂非懂,但对修炼一事,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陈青山这才简单提了金雕的来历,只说是它寻到家门,被父亲逮住的。
金雕仍在低鸣示威。待陈满仓踱步出屋,它才噤声,缩回角落。
饭后,陈青山便在自家院中指导阿贵修炼,第一步,便是拉韧带。于是,静谧的小院中,开始回荡起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