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宣骄大喊一声,抓着杜河衣领使劲摇,“你救他呀,你不是神医吗?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这是杜河第一次看到软弱的她。
杜河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她摇着。
许久,她跌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杜河缓缓退出大帐。
诸将都在帐外等候,见他眼圈泛红,个个不知所措,杜河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悲痛压下去。
“军中有什么事。”
他没看到秦怀道,这不符合常理。
“冀、赵、贝三州府兵异动,秦将军杀了崔定,正在那里坐镇。”
杜河点点头,眼中泛出杀机,“李知、姜奉,率营州军过去,三州校尉以上将领,一律缴械看押,反抗者立斩!”
“诺。”
众人有主心骨,顿时心中安定。
“传令恒州、卫州、深州、邢州、洺州府兵,警戒固安城。”
高句丽士兵,擅长守城战和山地战,理论上不敢进攻唐军。但现在内乱没解决,杜河不得不防。
“守住大帐,别让任何人打扰。”
“诺。”
张寒拱手领命。
杜河真想好好安慰宣骄,但他一军主帅,河北战场都在他身上。他收敛心神,纵马赶往三州营地。
杜河放慢马蹄,在军中巡视。士兵们见到他,脸上终于不再慌乱。这是主帅和士兵之间的信任。
冀州营地,被三千多营州军围住。
一见到他来,纷纷让开道路。杜河走进营地,里面剑拔弩张。秦怀道能镇压住,但不能缴械。
“同为唐军,你们无权缴械。”
“我们要见总管。”
周围冀州府兵,在军官鼓动下蠢蠢欲动。
“谁要见我。”
杜河翻身下马,大步往里走。张寒带部曲紧跟在他旁边,冀州军见他目光扫来,纷纷低下头颅。
总管不仅代表皇权,更代表绝对权威。
“总管……”
一个赵州将军气势软弱,杜河一拳将他打翻。
“混账东西!你们想死,还要拖着府兵吗!”
那人跌在地上,不敢作声。
“总管,我们是受崔定蛊惑……”
杜河冷冷扫过去,道:“是不是蛊惑,自有朝中裁定。现在,给我把兵器交出来,明白吗?”
几人面露迟疑,被他目光一逼。
“是……”
朝中裁定还有活路,在这被他斩了那是白死。
杜河重新上马,回望整个营地,大声道:“你们都是大头兵,谋反的事,跟你们没干系!都是同袍,本帅不想杀人。”
躁动的情绪,瞬间平息下来。
本来他们是怕牵连,才被鼓动着情绪。有杜河这句话,他们都放心了。醉酒事件后,军中都知道,大总管说一不二。
“第一旅旅帅暂代将军,副职接校尉,队正接旅帅,回营!”
士兵们慢慢散去,营地恢复平静。总管意思很明显,无论服气不服气,都给我憋到心里去。
“看好他们,乱动者斩!”
“诺。”
一队一队将领被押往营州军营。此时正是凌晨,杜河踩着寒气回中军,帐中没有声息,他心中一惊,两个部曲摇头。
“刚还在哭,估计累了。”
杜河叹口气,掀开帘子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