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老宅的花园,梅韵涵又一次被惊艳到——花园角落的空地里,几株重瓣向日葵开得正盛,花盘比小院的还要大,花瓣层层叠叠,像一个个小皇冠。龙震霆蹲在花丛旁,指着一株最大的向日葵说:“这株是我特意挑的,花盘直径快20厘米了,比你们小院的还大。”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您种得真好。”梅韵涵笑着说。龙震霆愣了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我问了园艺师好几次,他说要经常转花盆,让花盆均匀晒太阳,才能长得这么大。”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袋子,递给梅韵涵,“这里面是向日葵的种子,是这几株结的,颗粒饱满,明年你们再种,肯定能长得更好。”
梅韵涵接过袋子,指尖触到饱满的种子,忽然想起第一次来老宅时,龙震霆严肃的表情;想起婚礼后他送玉镯时的郑重;想起他悄悄把他们的名字加进族谱——原来这个不善表达的父亲,早已用自己的方式,把他们放进了“家”的版图,把他们的喜好,变成了自己的牵挂。
晚饭时,餐桌上摆满了菜:吴妈做的糖醋排骨、龙震霆特意炖的玉米排骨汤、还有刚炒的时蔬,都是两人喜欢的。吴妈坐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讲着老宅的事:“昨天我整理阁肉,发现了斯誉小时候的玩具,还有你伯父年轻时的照片,等会儿拿给你们看看。”龙震霆则给梅韵涵夹了块排骨,轻声说:“多吃点,这排骨炖了两个小时,软烂,好消化。”
吃饭间,龙震霆忽然说:“下个月是我和你伯母的结婚纪念日,到时候你们也来,我们一起在花园里吃顿饭,看看向日葵,热闹热闹。”他说得很平淡,却让梅韵涵心里一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邀请他们参加家里的纪念日,是把她当成真正家人的证明。
晚饭后,吴妈拿来了相册,里面全是龙斯誉小时候的照片:有他穿着开裆裤,蹲在花园里玩泥巴的样子;有他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得满身泥却笑得开心的样子;还有他拿着奖状,站在龙震霆身边,一脸骄傲的样子。“你看斯誉小时候,多可爱,现在长大了,倒是越来越稳重了。”吴妈笑着说,眼里满是欣慰。
龙斯誉坐在旁边,看着照片,耳尖微微泛红:“妈,您怎么还留着这些照片。”梅韵涵靠在他肩上,看着照片里的小男孩,忽然想起现在的他——那个会为了她蹲在花田培土的他,那个会为了向日葵发芽紧张的他,那个会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的他,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温柔、认真的人,只是把更多的温柔,给了她。
离开老宅时,龙震霆和吴妈送他们到门口。吴妈塞给梅韵涵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做好的桂花糕:“带回去当夜宵,凉了就放微波炉热一下。”龙震霆则递给龙斯誉一把钥匙:“老宅的钥匙,以后你们想来,随时都能来,花园里的向日葵,也帮我们多照看照看。”
车子开在路上,夜色渐浓。梅韵涵靠在龙斯誉肩上,手里握着那把老宅的钥匙,心里满是幸福。她想起小院满院的向日葵,想起老宅花园里的约定,想起手里温热的桂花糕——原来所谓的“家”,从来不是冰冷的房子,而是有热饭、有唠叨、有关心,是有人把你的余生,当成自己的牵挂,陪你一起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满是甜香的时光。
龙斯誉握着方向盘,忽然说:“涵涵,明年我们再种一片向日葵吧,就在小院旁边,种上不同品种的,春天看发芽,夏天看开花,秋天收种子,冬天就把种子装在小瓶子里,贴上年份标签,等我们老了,就拿出来看看,回忆我们一起种向日葵的日子。”
梅韵涵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好,还要把我们的宝宝也带来,教他认向日葵,教他画画,告诉他这是爸爸妈妈一起种的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她顿了顿,轻声说,“龙先生,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日子,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是晨起的桂花糕,是满院的向日葵,是身边的你。”
龙斯誉侧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相扣:“龙太太,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愿意陪我从心动到白头,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家可以这么温暖。以后的日子,我们还要一起种更多的向日葵,一起画更多的画,一起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我们喜欢的样子。”
车子在夜色里前行,远处的星星闪着光,像落在天上的向日葵。梅韵涵靠在龙斯誉肩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忽然觉得,最好的余生,从来不是有多少轰轰烈烈的故事,而是有一个人,愿意陪你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满是阳光和爱意的甜;愿意陪你把每一个小小的期待,都变成触手可及的温暖;愿意陪你从青丝到白发,从花田到小院,把每一份爱意,都藏在时光的褶皱里,永远鲜活,永远明亮。
露台的向日葵还在朝着阳光生长,就像他们的爱情,永远朝着温暖,永远朝着彼此,在时光的长河里,慢慢绽放,慢慢沉淀,把每一个春夏秋冬,都绘成最动人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