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冷笑一声,继续道:“宾哥,你可别一条路走到黑。
今天他能因为嫖娼赖账被打,明天就敢惹出更大的祸。
你真要为他扛到底?三思啊。”
韩宾盯着山鸡,嘴角抽了抽,“这事轮不到你来教我,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足足迟到了几个钟头,全身缠满绷带、活像具行走木乃伊的生番终于跌跌撞撞冲进总堂,喘着气对韩宾道歉:
“宾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宾一看他那德行,火气“噌”地窜上来,破口大骂:
“你他妈还有脸来?这么关键的时候敢迟到?全堂上下等你一个人!你当自己是皇帝?排场比谁都大?”
“宾哥你听我说,我是出了意外才这样……和联胜的人突然冲出来打我……”
生番急忙解释。
“闭嘴!”韩宾猛地拍桌,声响震耳,“你还嫌不够丢人?非要把这些腌臜事嚷得人尽皆知是不是!?”
为嫖资闹纠纷被打成重伤,别说在江湖上,就是街头巷尾说出来都抬不起头。
作为他的支持者,韩宾觉得自己脸上也跟着沾灰。
早知道是这结果,他宁愿当初随便推个手下上去,也不该押注在这号人物身上。
此刻也只能靠怒骂泄愤。
“啥腌臜事?”
生番被骂懵了,一脸茫然。
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在街边摊吃了碗米粉,莫名其妙就被一群人围殴,根本不知所谓。
“宾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啥也没干啊,是和联胜那帮人神经病,上来就动手!”
他委屈巴巴地辩解。
话音未落,山鸡已在后面嗤笑出声:
“算了吧生番,去尖沙咀嫖完不给钱的事,早就传开了。
别装了,咱都是爷们,懂的。”
“懂你妈!血口喷人!”
生番当场炸毛,对着山鸡就是一句粗口。
面对韩宾他不敢顶撞,可对上同辈的山鸡,他可不吃这套。
“放屁!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我他妈压根就没去过尖沙咀,全是和联胜那帮人乱嚼舌根!要不就是他们认错人了,这黑锅我生番可不背。”
生番话音刚落,见屋里一圈人都面无表情,心里发慌,急忙又道:“你们真宁愿信外人的一面之词,也不信我这个同门兄弟?”
山鸡冷笑一声,“说得倒是动听。
和联胜的人千里迢迢跑来咱们地头,就为了揍你一顿?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我……”
生番还想开口。
“闭嘴!”韩宾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还嫌不够丢脸是吧?给我安分点!”
被韩宾这么一吼,生番顿时蔫了,满肚子辩解全咽了回去。
蒋天生这时站出来,语气平和:“行了行了,人都到了,别再为这些事争执。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议程走完,其他事往后放。”
他脸上挂着温和笑意,但这并非真心替生番说话。
恰恰相反,在他看来,生番早就没了和大飞抗衡的资格。
先是迟到,接着流言四起,现在又一身绷带出现在会场,这副模样别说争取人心,连站上台的底气都显得勉强。
蒋天生眼角扫过兴叔、肥佬黎等人,发现他们看生番的眼神里,多少透着点不屑。
他心中微动,既然生番翻不了身,不如顺水推舟做个好人,顺便向韩宾递个台阶——毕竟韩宾是洪兴里数得上的实权人物,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