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宾与十三妹分坐两侧。
韩宾盯着手里那部打不通的手机,眉头越皱越紧。
这已是第十次拨打,始终无人接听,心头早已火起。
十三妹察觉不对,低声问:“生番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韩宾沉着脸摇头:“打了十通,一直没人接。”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十三妹神色凝重。
蒋天生低头看了眼腕表,语气微冷:“已经迟了五分钟,他还不到?难道不打算争屯门这块地盘了?”
这话一出,韩宾脸色更加难看。
昨儿他还费尽口舌力推生番上位,结果今天关键时候人却失踪,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再等等吧,”他强压怒意,“估计在路上被绊住了脚,马上就到。”
他对生番还算了解,这种节骨眼不至于缺席,应该是临时遇上麻烦。
正说着,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韩宾的手下匆匆冲进来。
“宾哥!生番有消息了!”
“说!到底咋回事?”韩宾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调。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盯了过来。
“宾哥,生番在吃米粉的时候,被和联胜的人围住,打成重伤,现在已经在医院抢救。”手下低声道。
“什么?住院了?!”韩宾瞳孔一缩,“谁动的手?为什么偏偏找上生番?最近咱们跟和联胜没摩擦啊,他也没招惹那边的人!”
手下迟疑了一下,似有难言之隐。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韩宾厉声催促。
他也得给在场各位一个说法——大伙等这么久,总不能就听个模模糊糊的消息收场。
小弟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韩宾心头一沉,恨不得他压根没开口。
“听说是生番在尖沙咀招了姑娘,事后赖账不付钱。
结果被和联胜的人找上门,狠狠揍了一顿,还撂下话,下次再去就得把钱带着。”
小弟低声说道。
这话一出,韩宾的脸色瞬间铁青,太阳穴突地跳动。
“砰!”他一拳砸在桌上,怒吼震得屋内一静:“生番这个蠢货!”
十三妹眉头紧锁,心里也翻了个个儿。
她想过生番迟到的种种可能,唯独没料到竟是为了这种事——嫖了人不给钱被打进医院,简直是丢人现眼到家了。
“为这种缘由挨打,这些年在社团里也算头一遭了。”
蒋天生语气平静,仿佛这事与他无关,脸上甚至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坐在他旁边的耀哥瞄了一眼蒋天生的表情,见他神情淡然,心里顿时一紧,连忙附和道:
“蒋先生说得没错,生番这人太不稳重。
逛窑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吃白食?成何体统!”
“可不是嘛。”
站在陈浩南身后的山鸡忽然插嘴,语气阴阳怪气:“吃霸王餐倒也能忍,毕竟男人嘛,谁没年轻过。
可问题是,他不仅被人堵上门揍得半死,还躺进了医院。
这事要是传出去,洪兴的脸面往哪搁?外人还不笑话咱们没人了?
连这种货色都能争话事人,别人会怎么说?说我们洪兴江郎才尽,连个混混都能上台面!”
一番话说得难听却又句句戳心,韩宾和十三妹脸色愈发阴沉。
韩宾想反驳,可偏偏找不出理由——山鸡说的全是实情,气得他牙根发痒,却只能憋着。
“山鸡,生番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人,你何必当众落他面子?”
韩宾强压怒火,声音低沉。
“我落他面子?我说的哪句不是真的?大家心里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