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睽连忙躬身行礼:“老人家恕罪,打扰您清梦了。
我们是要前往最深处的祖树林,寻找祖树精索回土棂珠。
路过这片高台时发现四周寸草不生、毫无生气,觉得有些古怪,便停下查看一二……”
话未说完,祖树老人神色骤变。
只见他双臂一展,身后无数古藤破土而出,如蛇般蜿蜒腾起,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死死封住了前方去路。
龙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心想莫非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仙人生怒?
襟暄眉头紧锁,朗声质问:“前辈此举何意?为何拦我们去路?难不成……你与那祖树精暗中勾结?”
祖树老人抚须轻笑:“荒唐!老夫岂会与那妖孽同流合污?我守在此地,正是为了封锁他的退路,防止其逃出为祸人间!又怎能让你们几个后生贸然前去送命?”
鳕见一听急了:“哎呀您别拦着啊!我们可不是去送死的!我们实力很强的好不好?一定能打败他夺回土棂珠!到时候您不也能解脱了吗?”
“您瞧见旁边这位俊朗公子没?别看他年纪轻轻,模样周正,实则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依我看,您口中那个妖树精,怕是连他一根手指都扛不住!”
“我不是吹牛,若您亲眼见过他出手,便会明白我这话还说得保守了。
他自称来自异界,乃是‘混元圣人’转世,更已创立教派,自任教主。
这种人物搁在哪儿,都是震慑一方的存在!哪怕是我们这方天地中最负盛名的山门宗主,恐怕也难以匹敌。”
“所以啊,前辈,放我们过去吧!说不定今日就能让您大开眼界!我说话向来实在,从不骗人——连鬼我都懒得骗!”
祖树老人听罢摇头叹息:“终究还是年少轻狂,满口虚言。
这般口气大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
你们根本不知那妖树王有多恐怖……就连老夫,也只能勉强与他斗个旗鼓相当。”
“这样吧,”他目光一凝,“只要你们能通过我的试炼,便可前去一试。
但若最终丧命于那妖手,可别怨我未曾劝阻。
如何,敢接吗?”
“什么试炼?尽管来!”鳕见抢着回应。
“击败我。”祖树老人淡然道,“不论几人联手,若不能胜我,去了也只是白白牺牲。”
“这有何难?”鳕见转身望向通天。
通天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其他人先行动,自己则静立一旁观战。
这一次,他依旧打算借机磨砺众人的实战本领,而他自己,则悄然释放神识,探查四周是否藏有盘骨精血的气息。
鳕见与同伴们交换了个眼神,随即从四面八方向祖树老人发起攻势。
刹那间,老者身后藤蔓狂舞,层层叠叠将自身裹成一团虬结的老树根瘤,同时不断延伸出击,抽打反击围攻之人。
众人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招架,那些坚韧如铁链般的藤条,任凭如何攻击都无法损其分毫。
随着时间推移,体力渐竭,终于一个个败退下来。
祖树老人再次开口:“现在明白了?那妖树王比这强上百倍不止。
还要去吗?”
鳕见喘着气,猛地回头大喊:“通天!”
通天收回探查天地本源的神念,看也不看战场,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一股浩瀚圣人真元涌出,瞬间崩裂了祖树老人的藤甲护盾,连身后那堵厚重藤墙,也在顷刻间化作飞灰,随风消散。
这样的结果就是,祖树老人输了。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时,忽然间,一阵低沉的哭声传来,打破了寂静。
鳕见起初还以为是山风呜咽,听得不太真切,直到襟暄轻轻拉了她一下,才意识到——那是祖树老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