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江晚像往常一样生活,只是刻意避开和傅时堰独处。
他晚归时她已睡下,他清晨离开时她还未起。
餐桌上的对话也仅限于工作和疏月的病情,她努力扮演着平静的模样,仿佛那晚听到的话从未发生。
可即便江晚掩饰得再好,傅时堰还是察觉到了她的疏离,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被她用其他话题岔开。
他看着她眼底刻意隐藏的距离感,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却又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层无形的隔阂。
直到开庭前一天,江晚主动拨通了姚敏婷的电话。
“江小姐考虑得可够久的,怎么样,做好决定了?”
电话接通后,姚敏婷沉长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耐。
“姚夫人,我不能帮你。”江晚直言开口,语气平静却坚定,“傅景珩的所作所为是事实,我会如实作证。至于你之前的威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用良知换苟活。”
姚敏婷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愣了几秒后盛着怒气道。
“江晚,你别自讨苦吃!你以为没有基金你能撑多久?疏月的手术费你付得起,后续的治疗费呢?你想清楚!”
“不用你操心。”
江晚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将号码拉黑。
她靠在窗边,看着远方的天空,心里一片坦然。
哪怕未来再难,她也要走得堂堂正正。
转眼开庭当天,澳城法院外挤满了记者。
傅景珩绑架傅时堰、勾结武装势力的案子早已传遍全城,作为傅氏集团的内部纷争,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商界的神经。
江晚当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裙,头发利落地挽起,脸上化着淡妆,遮住了眼底的疲惫。
她刚走出车门,记者的闪光灯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各种询问声纷纷传入耳中。
“江小姐,你作为关键证人,会指证傅景珩吗?”
“再次之前傅氏人是否有私下找过你,要求你作伪证?你会为了钱低头吗?”
“你和傅总的关系是否影响你的证词?”
江晚充耳不闻,在保镖的护送下走进法院,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法庭内庄严肃穆,傅时堰坐在原告席旁,穿着深色西装,脸色冷峻。
在看到江晚进来,他的目光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江晚避开他的视线,径直来到在证人席上坐下。
当法官询问她是否愿意如实作证时,她举起右手,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愿意。”
很快,傅景珩被押着走进被告席,头发凌乱,面色无光,早已没了往日的温雅。
可在他看到江晚的瞬间,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怨毒,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最狠毒的话想说出口。
随着检察官开始提问,江晚深吸一口气,将南非仓库里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我亲眼看到傅景珩用匕首威胁傅时堰,听到他承认策划袭击是为了报复,看到他的手下泼汽油试图纵火……”
她的声音平静却有力,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准确,没有丝毫犹豫。傅景珩的辩护律师多次试图打断,都被法官制止。
傅时堰坐在下方,看着证人席上那个挺直脊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