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皮鞋尖不耐烦地点着地面,溅起一小片灰尘。他低头看着地上三个毫无价值的材料,眼神里只有对即将开始的游戏的期待,没有半分怜悯。
他侧头看向站在中央的江妍,声音带着点催促的粗嘎:“妍妍,”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地上,“你打算怎么‘玩’?快点开始吧。”
林杰则站在另一侧,距离稍远些。他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薄薄的乳胶手套,正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银色金属小盒子里取出几根连接着微型感应贴片的细线。
他动作精准而高效,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地上三个女孩的颈动脉位置,像是在做实验前的仪器调试。
听到沈烽的话,他头也没抬,声音平稳无波地补充道:“如果需要精准操作,避免她们过早损坏影响测试效果,我来处理。”
江妍站在三个昏迷的女孩面前,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画面。听到沈烽和林杰那迫不及待、充满血腥意味的问话,她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在空旷寂静的废弃建筑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她缓缓转过身,面向沈烽和林杰,脸上非但没有即将进行残酷实验的兴奋或冷酷,反而露出一种极其无辜甚至带着点悲悯的表情。
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此刻竟荡漾着一种近乎纯真的困惑。
“唉……”
她又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不懂事的孩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善良口吻,“别这样嘛。”
她甚至向前走了一小步,靠近沈烽和林杰,纤细的手指轻轻摆了摆,像是在阻止他们残忍的想法。
“我只是个善良的人啊”
她红唇微启,吐出的话语轻柔却字字如冰锥,狠狠扎在虚伪的底线上,脸上那无辜纯真的表情与话语的内容形成了地狱般的反差,“我怎么会……”
她的视线扫过地上昏迷的女孩,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语气却充满了真诚的困惑,“对她们动手呢?”
她说完,甚至还微微歪着头,对着沈烽和林杰露出了一个“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想我”的、带着点委屈和嗔怪的微笑。
仿佛她真的是一个不忍伤害任何生命的、纯粹的善人。这极致的伪善和反差,在废弃建筑的阴冷空气中,散发着比血腥味更令人作呕的寒意。
江妍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着地上昏迷的女孩们,脸上那悲悯的笑容依旧挂着,然后,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轻轻抚向其中一个女孩的脸颊。
江妍脸上那伪善的悲悯笑容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只剩下冰冷的、纯粹的专注。
她没有回头,声音清晰而平静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林杰,”她顿了顿,“看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抬起了右手。那动作并非凌厉的挥砍,而是如同拂过琴弦般优雅而随意,五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划。
没有风声,没有光芒,没有任何预兆。
就在她指尖划过的轨迹尽头——
其中一名昏迷在地、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身体……发生了变化。
不是爆炸,不是撕裂,而是……解离。
从她的头颅开始,沿着垂直的轴线,整个身体仿佛被无数道看不见的、绝对平行的锋利之线瞬间贯穿,皮肤、肌肉、骨骼、内脏……所有构成人体的组织,在同一毫秒被精准地、均匀地切割开来。
女孩的身体在无声无息中,被分割成了数十片厚度完全一致的薄片,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边缘光滑如镜,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内部被完美切开的器官截面、骨骼的横切面、以及血管神经的断口,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解剖学教科书般的精确和……艺术感。
这些薄片如同被最精密的激光切割过,整齐地堆叠在原地,维持着人形的轮廓,却失去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切口处没有血液喷溅,只有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如同水晶般凝固的液体覆盖着,折射着从破窗透入的惨淡光线,闪烁着诡异而冰冷的光泽。
整个切割过程快得超越了神经反应,女孩甚至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脸上还维持着昏迷时无意识的平静表情。
这极致精确、极致诡异、极致残忍的一幕,在废弃建筑的死寂中无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