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帐篷早已容不下闻讯而来的人群,五特与矮人族族长索性将议事地点移到了城池中央的空地上。人类营地的阳光法师、武术师,矮人族的士兵、工匠,密密麻麻围站成圈,能量石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期待。
五特站在高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通过灵能加持传遍每一个角落:“今日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大事——我们将与矮人族联手,主动出击,彻底清剿地下世界的兽人族群,让这片土地真正迎来和平!”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议论,兴奋与坚定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阳光法师城的大长老上前一步,白发在光线下格外醒目,他朗声道:“五特大人此举,真是解了我们的后顾之忧!以往既要防备地下兽人袭扰,又要惦记地表亡灵之祸,两头牵扯根本难以兼顾。如今平定地下,我们便能一心一意对抗地表亡灵,拯救更多百姓!”
大长老的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掌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族,都对这场和平之战充满了信心。
待人群稍静,五特继续说道:“此次作战,需双方通力协作,各司其职。首先,族长,”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矮人族族长,语气诚恳,“贵族世代居住地下,对周边暗河、密道、隘口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恳请你派遣最熟悉外围地形的族人带队引路。有你们的指引,我们能避开险境、精准定位兽人巢穴,行军速度定能大幅提升。”
五特心中自有盘算:他的灵智核能扫描一千五百里内的所有隐患与埋伏,本无需依赖向导,但矮人族心思淳朴,却也看重族群尊严。让他们带队,既能让其感受到被信任,也能避免因自己“未卜先知”引发不必要的猜忌,反而不利于双方协作。
矮人族族长闻言,立刻朗声道:“五特大人放心!我这就挑选三十名最精锐的向导,他们自幼在地下峡谷穿梭,闭眼都能辨明方向,定能为大军开路!”
“多谢族长。”五特颔首,随即开始部署兵力,目光一一落在核心成员身上:
“吉娜,你坐镇后方,专职释放光系魔法。大军推进时,你负责为前线将士疗伤续航、加持能量buff,你的光系力量是我们持续作战的关键。”
吉娜一袭白衣上前一步,手中法杖泛着柔和的圣光,朗声应道:“遵命!定不辜负大人所托!”
“铁巧,”五特转向身形魁梧的铁巧,“你带领所有武术师冲在最前方,组成先锋阵列。兽人近战凶猛,需靠你们撕开防线、正面牵制,为后续部队创造机会。”
“放心交给我!”铁巧拍了拍腰间的巨斧,金属铠甲发出沉闷的声响,眼中满是斗志。
“阳光法师城的远程法师们,”五特的目光扫过法师群体,“你们紧随先锋阵后,以群体法术远程压制。重点清理密集的兽人族群,掩护铁巧的武术师推进,切勿贸然近战。”
法师们齐声应和,手中法杖齐齐亮起微光,气势如虹。
“矮人族的勇士们,”五特看向矮人族士兵,“你们负责殿后清理战场,收缴兽人巢穴的物资、矿石等可用资源,尽量向人族营地集中搬运,既为我们囤积战备,也能补充你们的库存。同时守住撤退通道,防止溃散兽人反扑。”
矮人族士兵们发出浑厚的应答声,握紧了手中的战斧与长矛。
“三长老,”五特继续部署,“你带领一千名阳光法师占据高处,构建远程火力网。既能支援前线,也能监控四周,一旦发现兽人援军或埋伏,立刻以信号弹示警,并用大范围法术拦截。”
三长老躬身领命:“定守好制高点,绝不放过任何隐患!”
最后,五特看向洛恩与凯伦:“你们二人带领近战法师,组成策应部队,紧跟铁巧的先锋阵两侧。一方面协助突破顽固防线,另一方面务必死守吉娜的安全防线——吉娜专注治疗,难以分身,你们便是她的移动屏障,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袭击。”
“遵命!”洛恩与凯伦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手中长刀与法杖同时举起,做好了准备。
五特站在高处,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大军,声音愈发坚定:“我们的第一步目标,是清剿距离最近的鼠族巢穴。那里族群密集但防御薄弱,正好作为首战,提振士气!明日破晓,大军集结出发,务必一举拿下!”
“一举拿下!平定地下!”
人类与矮人族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地下城池,坚定的信念如同燃起的火焰,照亮了通往和平的道路。
次日破晓,地下世界的能量石刚透出微弱的晨光,城池外的空地上已旌旗林立。矮人族的三十名向导身着轻便皮甲,手持发光的矿石地图走在最前,身后跟着一千名矮人士兵,战斧与长矛在光线下泛着冷光;阳光法师城的三千大军紧随其后,队列整齐如铁铸,圣光萦绕间透着凛然正气。
五特翻身上马,指尖悄然催动灵智核——淡不可察的能量波向四周扩散,一千五百里内的地形、洞穴、甚至潜藏的兽群都清晰呈现在他脑海中。鼠人族的栖息地藏在百里外的幽暗溶洞群中,而矮人族向导所选的路线,恰好避开了暗河险滩与陡峭崖壁,正是最近且最安全的路径。
“调整阵型!”五特抬手高声下令,声音穿透晨雾,“吉娜,你移至队伍正中央,两侧各派五十名阳光法师组成防护阵,全程戒备!”
“收到!”吉娜白衣飘动,快步走入队列核心,身边的法师们立刻结成半圆形护盾,圣光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屏障。
五特转头看向身侧的凯伦与洛恩,目光锐利:“你们二人各带一千名近战远战双能法师,压在队伍最前方。遇敌时可远攻清场,遇阻时可近战破局,灵活应对一切状况。”
“必须的!”凯伦握紧镶着圣光水晶的长弓,洛恩抬手按住腰间长刀,两人齐声应和,随即带着队伍快步上前,与矮人族向导衔接在一起。
“大长老、三长老,你们率剩余法师殿后,负责断后警戒,防止兽人从后方偷袭。”五特继续部署,“矮人族的勇士们,随中路大军推进,待战斗打响后,按计划清理战场、搬运物资。”
大长老与三长老躬身领命,矮人族士兵们也发出浑厚的应答声。铁巧提着巨斧走到五特身边,身后的一千名武术师个个身形挺拔,肌肉贲张,气息沉稳如岳:“大人,先锋阵准备就绪!我这些弟兄,练了这么久的合击术,寻常兽人一个能打十个,硬拼二十个也不在话下!”
五特点头,灵智核已锁定前方百里处的溶洞群,鼠人族的吱吱声与躁动的气息清晰可辨。“出发!”他一声令下,马鞭轻扬。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溶洞群进发,矮人族向导熟门熟路地避开了暗藏的陷阱与松软的流沙地,行军速度远超预期。五特始终保持着灵智核的扫描,溶洞群周围并无埋伏,只有数千名鼠人在洞口附近活动,大多是巡逻的卫兵。
“前方十里便是鼠人巢穴!”矮人族向导回头高声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五特抬手示意队伍减速,灵智核的扫描愈发精准——溶洞内还有上万名鼠人,核心区域藏着它们的粮库与幼崽,防御重点集中在洞口的三道石门后。
“凯伦、洛恩,前方开路!”五特沉声道,“远程法师先清剿洞口巡逻兵,再集中火力破石门!铁巧,你的武术师准备冲锋,石门破开后立刻杀入,打乱它们的阵型!”
“遵命!”众人齐声应答,队伍前方的法师们立刻举起法杖,一道道凝聚着圣光的箭矢与火球呼啸而出,朝着十里外的溶洞洞口射去。首战鼠人族,就此打响!
“我们本爱好和平,可你们屡次侵犯、滥杀无辜,今日便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五特勒马伫立,声音透过灵能传遍战场,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远程法师,全力攻击!”
命令一出,三千多名阳光法师同时举起法杖,圣光如同汇聚的星河,瞬间凝聚成数千道耀眼的光束。有的是灼热的圣光火球,有的是锋利的能量箭矢,密密麻麻朝着鼠族栖息地倾泻而下。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纯粹的力量碾压——三千多人的法术同时爆发,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鼠族地表的巢穴、哨塔、简陋堡垒如同纸糊一般,顷刻间被抹平成一片焦土。
剧烈的冲击顺着地面传导至地下,鼠族挖掘的纵横通道纷纷塌陷,碎石滚落间,不少通道被彻底堵死。原本藏在地下的鼠人们惊慌失措,吱吱的尖叫此起彼伏,却被崩塌的岩石困在深处,再也无法冲出地面。
“暂停攻击!”五特抬手示意,法师们立刻收势,战场上只剩下烟尘弥漫和隐约的鼠鸣。
他悄然催动灵智核,一千五百里内的地下情况清晰浮现:数万只鼠人挤在未塌陷的核心洞穴中,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没有一只敢靠近被堵死的通道口。
五特催马上前,对着塌陷的地表高声喊话,声音穿透土层传入地下:“鼠族首领听着!现在立刻带着所有族人出来投降,我们可留你们一条生路!若是负隅顽抗,别说挖三百米、一千米,就算掘地三尺,我们也能把你们全揪出来,到时候便是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地下的鼠鸣明显停顿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杂乱的嘶吼与争吵,显然是鼠族内部正在权衡利弊。五特勒马静候,灵智核紧紧锁定核心洞穴,一旦发现有鼠人试图另挖通道逃窜,便会立刻下令攻击。
铁巧提着巨斧上前,身后的武术师们摩拳擦掌:“大人,何必跟它们废话!直接让兄弟们挖开通道,杀进去一锅端了!”
五特摇头:“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减少伤亡,也能节省力量对付其他族群。”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地面,“再给它们一炷香时间,不出来,便强行破局。”
阳光法师们重新举起法杖,圣光再次亮起,矮人族士兵也握紧了武器,战场气氛重新变得凝重。被困在地下的鼠族,终究要做出选择。
烟尘还没完全散去,带着焦糊味的风卷着碎石渣子打在脸上,地面忽然微微震动了一下——距离五特等人百米外的焦土上,一块半埋的碎石被缓缓顶开,先探出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蹄,蹄子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紧接着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露了出来。
那鼠人灰扑扑的皮毛沾满了尘土和细碎的岩屑,几缕脏毛黏在额头上,小眼睛滴溜溜转得飞快,扫过眼前黑压压的大军和闪烁着圣光的法师们,瞳孔缩成了针尖,满是不加掩饰的惊恐。
“各位大人!别打!别打!”它尖着嗓子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被捏住了脖颈的麻雀,“我是来谈判的!这就出来!这就出来!”
说着,它踉跄着往外爬,看着像是主动跑出来,实则身后隐约有几道推力搡着它的腰,刚爬两步就被一块碎石绊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等好不容易站定了,才看清它爪子里举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布,边缘还撕得参差不齐,明显是临时从哪个鼠窝的被褥上撕下来的“白旗”。
它回头朝着洞穴方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尖牙咬得咯吱响,低声骂了一句:“你们这帮犊子!推我干啥?想让我先挨揍啊!真要送命也不能让我打头阵!”
骂完又立刻转回头,脸上瞬间堆起谄媚又惶恐的笑,小碎步跑得飞快,跑到五特马前时还差点绊倒,连忙弓着腰,脑袋几乎要低到胸口,不敢抬头直视五特的眼睛:“大人,大人,息怒息怒!我们真不是故意要侵犯你们的!都是被逼的!”
五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它那副狼狈模样,马蹄轻轻刨着地面,语气冷淡得没有一丝温度:“说吧,你们想谈什么。”
“是蛇族人!都是蛇族人逼的!”鼠人急忙辩解,声音又尖又急,像是怕慢了一秒就会被圣光烧成灰烬,“它们的鳞片硬得像石头,毒牙能咬穿我们的洞穴岩壁,我们不按它们说的去抢你们的粮食、袭扰你们的营地,它们就把我们的洞口堵死,还会钻进我们的巢穴里,吃我们的幼崽!我们也是被迫无奈啊!不照做就是死路一条!”
“它们逼迫你们,你们就来害我们?”五特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压过了洞穴里隐约传来的鼠鸣,“既然敢动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要么,现在就带着你们的人去打蛇族,要么,我们今天就踏平你们的巢穴,让你们也尝尝无路可退的滋味。”
鼠人吓得一哆嗦,两条细腿差点站不稳,连连摆手:“大人!不行啊!绝对不行!”它急得直跺脚,爪子在地上划出浅浅的印子,“我们种族弱小,个子还没你们的小腿高,打仗只会跑,跟蛇族打就是送死啊!它们一口就能吞了我们三个!”
它搜肠刮肚地想能拿出手的东西,小眼睛转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要不……要不我们给你们赔偿行不行?我们地下深处能挖着稀有金属,还有又甜又顶饿的地下根茎、能发光的蘑菇,都是好东西!我们年年给你们上供,按月送,不耽误!只求你们别打我们!”
它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更像样的宝贝,语气越来越哀求,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爪子紧紧攥着那块脏白布,指节都泛了白。
五特不为所动,眼神依旧锐利:“少废话,把你们的首领叫出来。要谈,就跟能做主的谈,你一个跑腿的,说了也不算。”
“哎!好!好!”鼠人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如捣蒜,脑袋都快磕到地上了,“我这就回去叫我们族长!大人你们可千万别再攻击了!再炸,洞穴就彻底塌了,我们的小孩都在最里面的巢穴里,石头砸下来就全埋了,他们是无辜的呀!”
“我们的人被你们袭扰、抢粮,甚至被你们的陷阱弄伤时,也没人跟我们说‘无辜’。”五特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松动,“快点去,别磨蹭,一炷香的时间,见不到你们族长,我们就动手。”
“是!是!马上!马上就来!”鼠人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一溜烟跑回洞穴,连滚带爬的样子引得旁边的武术师们低声发笑,有的还故意跺了跺脚,吓得那鼠人跑得更快了,差点一头撞在洞穴壁上。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洞穴里依旧没什么动静,只有隐约的争吵声传出来。五特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凯伦,给他们提个醒。”
凯伦应声抬手,法杖顶端瞬间凝聚起一团柔和却蕴含着磅礴力量的圣光,那光芒温暖却不刺眼,他轻轻一抛,圣光如同流星般落在洞穴入口的空地上,“轰”的一声炸开一道浅浅的土坑,扬起的尘土中,圣光的余波震得洞穴壁都掉了几块碎石,却丝毫没有伤及洞穴内部的迹象。
这一下果然管用,没过片刻,洞穴里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推搡声,还有鼠族特有的吱吱叫声。很快,一个比之前那鼠人高大不少、毛色偏棕的鼠人走了出来,它的皮毛比普通鼠人光亮些,额头上还戴着一个用兽骨串成的简单头饰,显然是首领模样,爪子里也举着一块同样脏兮兮的白布旗,身后跟着十几个身材壮实些的鼠人,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惶恐。
它刚踏出洞穴,看到眼前黑压压的大军、闪烁着圣光的法师们,还有五特那匹神骏的战马,“扑通”一声就直直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就“咚咚咚”地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混着尘土黏在脸上,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各位大人!饶命啊!我们真不是有意侵犯的!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它磕得又急又重,脑袋撞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流,糊得满脸都是:“我们打仗不行,个子又矮,只会在地下打洞偷点粮食,顶多就是抢点物资填肚子,真没犯什么大错啊!我们就是偷东西,也没伤人多少啊!大部分人都只是被我们吓着了!都是蛇族人逼的,它们拿着我们的幼崽要挟,我们实在没办法才听它们的!”
五特看着它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指尖悄然催动灵智核,扫描过洞穴深处——果然有不少幼鼠和老弱鼠人蜷缩在最内侧的洞穴里,小身子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惊恐,还有几只母鼠正护着幼崽,不敢出声。
他沉默片刻,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鼠族族长,开口道:“抬起头来。我问你,蛇族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就没想过反抗,或者找其他出路?”
鼠族族长闻言,磕头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布满血污和泪痕的脸,小眼睛里满是茫然与苦涩,声音哽咽着:“反抗?大人,我们怎么敢反抗啊!”
他伸出爪子,指着自己的胳膊,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这就是上次我们试着拒绝蛇族,它们的先锋留下来的记号——它们的毒牙能让我们的皮毛溃烂,疼上十天半个月都睡不着觉,还会把我们的洞穴挖通,让暗河的水灌进来,淹死我们的幼崽。”
“至于其他出路……”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地下世界到处都是各族的地盘,蜥蜴族占着干燥的岩穴,蝙蝠族霸着高空通道,我们鼠族胆小体弱,去哪里都会被欺负。只有这片靠近矮人族城池的区域,还有些可挖的洞穴,可蛇族逼着我们当它们的眼线和爪牙,我们要是不听话,连这最后一块安身之地都没了。”
五特表面不动声色,指尖却悄然凝出一缕无形的灵丝弦,趁着鼠族族长低头哭诉的瞬间,如发丝般钻入他的眉心。灵智核随之运转,顺着灵丝弦潜入对方的识海——无数碎片化的记忆涌入五特脑海:蛇人攻破鼠族外围洞穴,生吃幼鼠的血腥画面;鼠族族长带着族人跪地求饶,被蛇族首领踩在爪子下羞辱;暗河倒灌洞穴,鼠人们挣扎求生的绝望场景;还有每次奉命袭扰人类营地时,族人们既恐惧又无奈的眼神。
更清晰的是他对长公主的珍视:那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小雌鼠,皮毛雪白,是他中年得女的掌上明珠,平日里呵护备至,连洞穴里最甜的根茎、最亮的矿石都优先给她,记忆里满是他抱着公主、温柔梳理她皮毛的画面。所有记忆都印证了鼠族的被迫与长公主的重要性,五特收回灵丝弦,眉心微动,心中已有了完整决断。
“你们偷抢我们的粮食,袭扰我们的营地,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五特语气依旧坚定,却少了几分冰冷,“但念在你们是被迫为之,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