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站在崩塌的山壁前,鬼面卫长的双刀在腰间泛着冷光。当年影阁就是在这儿逼楚皇写伪诏。鬼面卫长的声音闷在青铜面具里,属下当时是影阁暗桩,只知要取楚皇手书,不知...
闭嘴。苏九闭了眼,按照系统提示将手掌按在碎石上。
历史的碎片像潮水般涌来:影阁杀手的玄铁剑架在楚皇颈间,为首者戴着和鬼面卫长同款的青铜面具,声音像刮骨刀:写起兵诏,不然屠城。朕宁死...楚皇的血溅在玉案上,小太监抱着半块玉简从密道爬出去,脸上的泪把灰都冲出两道沟。
好个复国大业!苏九睁开眼时,眼里烧着两团火,从一开始就是拿百姓当戏本子唱!
鬼面卫长地单膝跪地,面具磕在石头上:属下当年被影阁洗去记忆,只知执行任务...求苏小爷准我赎罪。
起来。苏九扯他胳膊,要赎罪,先帮我把影阁的老底掀了。
回城的马车上,苏九翻着赵秀才新抄的楚皇密诏第二部——其实是他让老翰林胡诌的,什么金库埋于西岭虎头岩,连赵秀才都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苏小爷您这谎撒得,比我当年考秀才编的策论还离谱。
离谱才好。苏九把纸往袖子里一塞,影阁那些人,就爱信这些玄乎的。
当晚的茶馆比往日还热闹。
茶博士拍着醒木说书:上回说到楚皇密诏,这第二道嘛——他故意拖长音调,目光扫过角落裹着黑斗篷的身影,就藏在西岭虎头岩!
啪嗒。
小翠端着茶盘经过那桌,手腕一歪,半张藏宝图滑落在地。
黑斗篷的手比蛇还快,地抄起图纸消失在巷口。
得手了。苏九缩在二楼雅座,看着鬼面卫长在窗台上弹了弹手指——图纸夹层里的荧光粉,正顺着黑斗篷的脚印在夜色里划出金线。
三更梆子敲过,苏九跟着荧光粉来到城郊废弃义庄。
断墙根的野蒿子被夜风吹得沙沙响,他摸出怀里的焦木牌,突然想起系统画面里老皇帝的话。
阿九...你父亲若肯听话...
他闭了眼,手掌按在黑斗篷遗落的面皮上。
火光再一次涌进脑海。
龙纹印玺在密室案上流转着幽光,穿九龙残袍的人背对着他,声音像浸了千年寒潭:当年你爹要是肯交出半块焦木牌,也不至于被影阁碎了神魂...
我爹不是病死的?!苏九踉跄着撞翻供桌,烛火在风里晃了晃,映出墙上二字斑驳的朱漆。
身后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
苏九猛地转头,正看见黑袍使者举着图纸要往蜡烛上送,火光映得他脸上的蜈蚣疤像条活过来的红虫。
想烧?
晚了。苏九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指节捏得咔咔响,这一笔债,咱们该算算了。
烛火突然明灭不定,义庄外传来鬼面卫长清越的刀鸣。
黑袍使者的手顿在半空,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见苏九怀里半块焦木牌,和他腰间新挂的命运主宰者系统令牌,正泛着和历史回响画面里一样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