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龇牙咧嘴的傻柱,让他慢慢在炕沿坐下。
打来一盆温水,浸湿了毛巾,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着脸上沾染的尘土和干涸的血迹。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看着傻柱疼得不时倒吸冷气,眼圈又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和后怕,小声询问道:
“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被人打成这样了?”
傻柱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温热和秦淮茹小心翼翼的触碰,心里既觉得温暖又憋屈得慌。
他叹了口气,瓮声瓮气地,带着愤懑和心有余悸说道:“唉!别提了,他妈的黑市那帮孙子。
我这不是想着去买点鸡蛋,给你和孩子们补补身子嘛……谁知道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刚出那片儿,走到个黑灯瞎火的拐角,就他妈被人从后面套了麻袋。
然后就是一顿乱棍啊,操,下手真特码黑,抢了鸡蛋就跑没影了。”
傻柱越说越气,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却又牵动了嘴角的伤,疼得他“嘶”了一声。
“下次……下次老子再也不去那鬼地方了,太特码坑人了。”
他咬牙切齿地发誓,这次经历确实把他吓到了,也打怕了,差点就断子绝孙。
秦淮茹听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放下毛巾,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傻柱没有受伤的胳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柱子,别说了人没事就好,人没事比什么都强,那些鸡蛋没了就没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我和孩子们就知足了。”
傻柱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淮茹。
昏暗的灯光下,她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和依赖,身子也挨得他很近。
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皂角香和女性体温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
若是中午,傻柱早就心猿意马,忍不住要将这温香软玉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但此刻,裆部传来一阵阵警告,让他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握住秦淮茹正在轻抚他胳膊的手。
“秦姐,明天,明天你就请假,去医院把那个环给取了吧。”
秦淮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和灼热的目光弄得一愣:“取环?柱子,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傻柱紧紧攥着她的手,理由早就想好了,半真半假地说道:“你看我这一身伤,医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这虽然没断骨头,但也得好好将养些日子,短时间肯定好不利索。
正好!趁这段时间,咱们都把身体好好养养。
我……我想要个孩子,秦姐,咱们生个自己的孩子吧。”
这理由合情合理,秦淮茹听着,心里也不由得一动。
有个自己和傻柱的孩子,这个家才算真正稳固。
而且……她忽然想到许大茂那个畜生威胁她明天中午去仓库的事,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脱或者避开。
如果明天请假去医院取环,岂不是最好的借口?
她连厂里都不用去,自然就谈不上“爽约”。
想到这里,秦淮茹立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和顺从,柔声道:
“柱子,我听你的,明天我就去跟二大爷说,请他帮我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