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呜咽出声:
“柱子,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啊。”
三大妈杨瑞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怀茹,怀茹,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别哭啊,说不定……说不定柱子是直接回厂里了呢?
厂里临时有事把他叫回去了也说不定?你先别着急,啊?”
“三大妈……我……我心里怕啊……呜呜……”
秦淮茹伏在杨瑞华怀里,哭得更加伤心无助。
而另一边的许大茂,此刻内心的恐慌丝毫不亚于秦淮茹,甚至更甚。
若是傻柱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杀人凶手。
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已经搜索过的区域里反复打转,手电光乱晃,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傻柱”。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早已被遗忘的画面:小时候,他和傻柱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下河摸鱼。
在学堂里,他被几个大孩子欺负,是傻柱挥舞着拳头冲上去,虽然最后两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但傻柱一直挡在他前面那时候,他们是哥们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因为争强好胜?
是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
还是因为傻柱他爹跟白寡妇跑了之后,傻柱听信易中海变得越来越浑。
而自己屡次提醒易中海没安好心,反被他打一顿?
许大茂不敢再想下去,懊悔、恐惧、负罪感等情绪攫住了他。
他真的没想弄死傻柱。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傻柱!傻柱!你他妈应一声啊!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许大茂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恐慌,朝着空无一人的巷子深处声嘶力竭地大吼。
被派去轧钢厂打听消息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带回来一个让所有人心里一沉的消息:
“二大爷、三大爷、我问过厂里值班的了,他们说……说傻柱下午一到下班时间,就跟大家一起下班走了。
根本就没在厂里多待,也没听说有什么临时任务和小灶。”
天,仿佛在这一刻塌了!
秦淮茹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被三大妈和旁边一个媳妇扶住。
她此刻几乎可以肯定,傻柱就是去黑市买鸡蛋,然后……然后要么是被红袖章抓走了。
要么就是……就是遭遇了更可怕的事情。
刘海中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用力一挥手,做出了决定:
“走!大家都别在这附近瞎找,直接去派出所,看看柱子是不是……是不是被请到那里‘喝茶’去了。”
“对!对!去派出所!”
“快去派出所问问。”
众人纷纷附和,这是目前最有可能,也是大家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种情况。
秦淮茹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呜呜……好,好的,二大爷、我们去派出所。”
一大群人立刻调转方向,乱哄哄地朝着街道派出所的方向涌去。
阎埠贵看着慌乱的人群,还算保持着一丝冷静。
他拉住二儿子阎解放,低声嘱咐道:“解放,你别跟着去了,你留在院里,守着门。
万一柱子他自己回来了呢?
总得有人知道情况,给他开门,告诉他大家去找他了。”
阎解放点了点头:“行,爸,我知道了。你们快去快回。”
阎埠贵这才加快脚步,跟上了前往派出所的大部队。
夜色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