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被何大清前所未有的严厉态度镇住了,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她知道,何大清这是选择了护着他亲生女儿,不会再替她们母子出头。
她就算真报警,真抓的也只会是她儿子。
何大清不再看她,转向何雨水,眼神复杂,带着疲惫,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断:
“雨水,这里……爸会处理,你先回四九城吧,房契拿好,证明拿好,该办的事,抓紧办。”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爸……心里有数。”
何雨水看着何大清,知道他这是彻底看清了现实,也做出了选择。
她点了点头道:“行,爸,你自己处理好就行,记住我的话,四九城的家,永远有你的位置。”
反正回去是给傻柱和秦淮如添堵,自己无所谓噻。
她最后瞥了一眼哭成一团的白寡妇母子,以及地上昏迷的小虎,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
她不再停留,离开了哭闹的屋子。
身后,隐约传来何大清指挥小豹去找板车、送小虎去医院的呵斥声,白寡妇的哭声。
何雨水走出巷口,保定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但她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一趟保定之行,虽然波折横生,甚至见了血,但目的已然达到,并且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不仅拿到了房契,还给原主报了当年的仇。
她伸手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报出火车站的方向。
何大清看着何雨水离开的背影,默默地点上一支烟,小豹已经借板车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哥抱上车!”
小豹被何大清的气势慑住,不敢怠慢,连忙和闻声出来看热闹、被何大清瞪了一眼才帮忙的邻居一起,手忙脚乱地将死沉的小虎抬上了板车。
小虎在移动中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痛哼,让白寡妇的心又揪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这要是落下残疾可怎么好啊……”
白寡妇扑到板车边,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和变形的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何大清,都是你,都是你那好女儿,要不是她,小虎怎么会……你赔我儿子的腿。”
何大清将烟头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灭,锐利的目光让白寡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我赔?”
何大清大声说道:“白桂花,你怕还孽缘搞清楚状况,你小儿子手里刚才拿的是什么?
是板凳,他是要往死里打雨水,要不是我女儿雨水躲开了,现在躺在板车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就是她。
是我何大清的亲闺女。
你还有脸怪我?怪雨水?我还没跟你算账!
当年雨水和柱子找来,是不是你把他们赶走的?
是不是你故意支开我的?啊?!
你差点冻死饿死我的两个孩子,现在你的好儿子又要打死我的女儿。
你们娘仨,是跟我们老何家有血海深仇吗,我告诉你,就算小虎死了,也是你小儿子用板凳砸死的。”
白寡妇节节败退,脸色惨白如纸。
她没想到何大清会把陈年旧账翻得这么彻底,一点不留情面,一点也不安抚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