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把框里的字全删除了,手机扣到被褥上,捂眼叹息。还是过几天吧,我脸上还有点淡淡的淤青没好呢,想必魏语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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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星期,这几天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在上学这件事上力不从心了。不知是老师们多次强调高三是最关键的一年,要全力冲刺,还是作业量的增多和活动课的减少,总之我每天五点过一点就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在一天之际。
每天基本是重复的,数学课、语文课、英语课,我上学时非常喜欢历史课,能通过文字和讲解了解不同时代,裹挟在庞大命运中各个出身高低不同的人物的故事。现在就连为数不多的乐趣也变味了,现在的历史课不是写题就是分析考点,应试的成分已经占据主导。
学习本身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但若是为了应付考试而把学习作为一种手段,从而反复背记,其最大的乐趣就丧失了,变得枯燥乏味、味同嚼蜡。高三一直在重复这种事,因为所有的内容都在高二结束之前全部学完了。
这天中午午饭回教室,历史课代表把昨天的历史习题册发下来,我拿到后无精打采的翻开查阅,无非是勾勾叉叉,有道填空题故意写了个“c”,老师在旁边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最后历史老师(也就是班主任)用红笔在最后空白的区域标注:“你写错了,不是说你答案写错了,而是你写错题目了,我布置的是下两页。”
我利用午自习的时间,语文老师在台上讲文言文,我在江南写的《九州缥缈录》拿出来看。
直到铃声叮铃铃的响起,被吵醒的同学强撑的惺忪的睡眼从桌上爬起来,女生用毛绒发圈把马尾扎起来,男生们探头接耳,相约去厕所,教室门口的茶水间排起了长龙。
我从抽屉里叠成山的课本堆里拽出历史习题册,穿过走廊里男生女生的肩膀,来到班主任办公室门口。门关着,也不知班主任醒了没,耳朵鬼鬼祟祟的贴到门上,只听见班主任一副小女生的口气,抱怨道:“555,又开始带高三了,每天从早忙到晚,什么时候是个头啊,555……”
先礼貌的敲了三下门,隔壁班的历史老师喊道:“谁?”
我说:“我找班主任。”
班主任一听声音就认出了我,她对那位老师小声道“是我的学生。”然后喊道:“进来吧。”
一进门,班主任依然换上平日里庄严肃穆的神情,薄薄的嘴唇有点凸出来,常年戴眼镜的关系,双眼皮微微松垮,凌冽的眼神又刚好支起了威严的气场。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她教我的那两年是多大年龄,从唇角两道叶脉样的皱纹看来,起码三十出头了吧。
我把习题册翻到补作业的那一页,安稳的放到班主任办公桌的电脑前,“老师,昨天的作业我已经补齐了。”
“不错哦,效率很高。”班主任板着脸,冷冷的说,戴上黑框眼镜,接着从铁丝网的笔筒里抽出红笔,掀开笔帽:“中午没有拿午休时间补作业吧?”
没有没有,我拿语文老师上课的时间补的,休息时间我在看小说。
当然不能这么说,我岔开话题:“老师,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哦?”班主任侧过眼睃了我一下,“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