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森田疗法的时候,里面有一句话这么说:不要试图去抵抗或强行控制那些不可控制的心理和生理状态。顺其自然,为所当为。
怎么到这种时候又忘了呢?
可能是枕头闷的,我鼻子发酸。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但极其合理的问题。
我或许,至今仍渴望回到那个时候,坐在无目的行驶的车上,把时光浪费给夏天,身边是最想守护一生的姑娘。
尽管我当下最应该珍惜的人就躺在一旁,可我再怎么对自己解释都没用了。眼眶温热,沾湿紧贴在脸上的枕头。
我还爱,我不能忘怀,她线条柔美的侧颜,带点傲娇的扬脸一笑,撩发间飘入嗅觉的淡淡发香,美的融化了温度,缱绻如常春藤在我们相合的掌心结织。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17岁的我可以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17岁的她,但是24岁的我爱上一个早已不是17岁的她是要付出代价的。比起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和指责,我更害怕她的眼泪。
我天天熬夜,眼周布着淡淡的黑眼圈,最近掉发严重,人也没以前稚嫩了,她看不上我吧。早就把我忘了吧?万一有了别的男人……到时候不仅不能带来什么,反而会摧毁她现有的生活。
要疯了,我翻了个身。
什么契可尼效应!什么未完成的事物比已完成的更有印象!不要让我知道啊!包括魏语明天会来公司这件事。
……
……
第二天我早上醒来做了个决定,顺其自然,如果我在园区无意间遇到了她,如果她没注意到我,或者说没认出我,说明我们早就不合适了。如果没遇到,那就是有缘无份了。
心里面这么想,实际上我到办公位之后将近一个白天都没出过大楼。
那么别扭干什么,想抽烟就出去抽一根,吸烟区又没人管。
站在一楼门口,只是往那一站边犯怵。
根据租车时间安排,这个时候魏语应该已经到园区了,她在别的办公楼里谈项目。一般大领导们开会开多久?开完会是不是应该顺便参观一下?我想象不出来。
只要魏语还在这个园区,我们相遇的可能性就不会低于零。正因如此,我愈发不敢面对。
我甚至幻想她风姿绰约,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装,脸上已经褪去当年活泼与稚嫩,以一种我未曾见过的沉稳,谈笑有鸿儒,自信一笑时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暗香浮动的深邃自发烧的轮廓绽放。
而我作为这里连自由员工都算不上的普通打工人,我也只能远远的注视,远远的倾慕。中间隔着整片星河,连她偶尔扫过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让我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