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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身体机制在作怪,铃声响起的前几分钟我就早早的醒来了。十分没有精神,就连清醒的过程都犹如匍匐在泥泞里。
然后我跟个等待启动的程序一样,铃声不响绝不起来。铃声一响,我闭上眼睛抹黑的关掉闹钟。深呼吸一口,强行让自己振作。
翻个身,却发现迟羽早在我醒来之前就不见了。一旁的床被保留掀开的状态,柔软白净的枕套上还残留几根女性柔顺的发丝,她躺下的位置微微凹陷,体香亦如走马灯闻不见,但萦绕在我对于深夜的整个回忆里。
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子。她行李箱已经带走了,电视柜上的啤酒瓶颈口附带一张笔记本撕下来的纸条。
纸张是直接用空白的部分套在瓶口,看上去就像酒瓶从底下戳破的。
我蹑手蹑脚的把纸张取下来,认真阅读上面的字:
不需多言,仅仅作为你曾经玩的很好的异性朋友,若是离开都不附言,怕是不太礼貌。我要回家看我爸妈了,在他们眼里我一直是个好孩子,此后我也得安分守己了。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我以后会不会后悔,但这就是人生体验,也是追随自己欲望的一部分。虽然以后就要局限于家庭了,但是这种不加选择的全面选择未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由。
没有定形的大海……
告辞。
——曾经一个叫迟羽的疯批女性
我把这张纸揉成团,对准垃圾筒的时候又滞住,揣进口袋又觉不妥,最后拿出来铺平,插回瓶口。
去卫生间简单的洗个脸刷个牙,走的时候把啤酒瓶带走。
公司要求八点上班,我精密细算,坐地铁的时间,再算上走路和一系列可能造成磨蹭的时间,起码得一个小时。但是我还得更早一点,原因后面会揭晓。
去地铁站的路上,路过一所欧式风格的小区。自动门禁,我稍加思索走了过去,保安看起来比较随和,不管我是不是业主就给我开门了。
我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在小区里面找了片人少的绿带,用双手在泥土刨了个坑,把附有纸条的啤酒瓶埋了进去,最后把覆上的土壤拍平。
出小区在走几分钟就是地铁站了,地铁中外面有一个公共厕所,我洗个了个手,站在男厕所门口点上一支烟。
早晨的空气甚是清澈,鸟鸣婉转,早高峰的前兆涌动着一股悉疏的流态。
头脑稀昏,我有用力不去想一些事情,可是这些事情不约而同的存入了记忆的层级。我吸烟,烟雾进入是为了吐出,可是感觉始终是为了使我记住,才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