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我还是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不安全,咬咬牙,把迟羽的手臂搭在肩膀上,捎上车门。
一筐子12瓶啤酒,除却第一瓶我俩都没怎么喝,迟羽一个人喝了足足10瓶,按每瓶500l计算,她这喝的也忒多了。
独剩的一瓶捏在手里,她不碰,我也不喝。到现在她从没劝我进过一滴酒,仿佛带我去酒吧的目的只是单纯一个人享受醉饮的滋味,而我充其量只是一个陪伴。
乘电梯上楼,按照索引牌找到房间,刷卡,进门。
灯还没开,迟羽突然从我身上离开,踉踉跄跄的踏入黑暗,肩膀和墙角磕磕碰碰。
我听见拉开抽屉的声音,没多想,把卡插进入户左手边储物格
“我给你烧杯开水,你要不先洗个热水澡?”我边说,边走进去。
转角的一幕让我惊掉下巴,迟羽半蹲正坐在弹出的抽屉上,拉屎。
后颈冒出冷汗,我急忙把啤酒瓶放电视柜上,行李箱随手推到角落,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安抚道:“去厕所解决,这里不是方便的地方。”
迟羽眼皮半耷拉着,底下是失焦的眼神,透着混沌,费力的要看清我,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快起来。”我小声说,又拽了她一下。
迟羽这才听话的从抽屉上站起来,随我去卫生间,后面拖着半截棕色的尾巴。
防止她摔倒,我甚至亲身将她引至卫生间内,放下马桶盖,搀扶她坐好。我蹲下来,脱掉她的鞋子,然后从洗漱池的柜子里翻出一次性拖鞋给她换上。
忙完这一切,我抹了抹额头的汗。又到卧室里拿烧水壶回来,水龙头流下的水柱绕着水壶内壁冲刷一遍,倒掉,盛满。
提着水壶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像是发狠的要切换频道,重重的把门甩上。然后躲在门口冲里面大声说道:“拉完了记得揩干净,顺便冲个澡清醒清醒,有什么事就叫我。”
厕所里没有回应,只听见扑通的落水声。
我站在门口,脑袋里翻转着乱成一团的毛线,也不知道能否放下心来。
水壶放到加热底座上,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内心惆怅的望了眼窗户才发现这房间是有阳台的。
记得那天迟羽把我带到她家,她当时租的小房间也有一个不大的阳台。我们在阳台喝酒抽烟,听楼上的邻居吵架,压抑的漫长黑夜,丝缕的惬意从梢头笼住的灯罩里渗出来。
时过境迁,迟羽来南京的时候遇到了我,亦如初到成都的我遇到了她。总感觉哪些地方出奇的相似,但已不是同一种情形。房间那么整洁,我知道是保洁人员每天按部就班打扫好的,出于一种程序化的运行,而非某种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