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魏语沉默片刻,“我等你。”
之后我再没给魏语回复,默默的把对讲机关掉。
心里像是开了个洞一样,她激烈的争吵声徘徊的在脑海里荡漾,弥久不散。
尽管耳边已经没有了她的声音,可字句里崩裂的尖刺历历在目。一滴清凉落到我的指关节上,我便如同被冰锥扎到似的,心口疼痛不已。
“下雨了。”迟羽伸出手掌,接了接从天而降的毛毛细雨,若无其事的表情好似没听到一样。
我轻轻用手覆在花瓣顶上,“下雨了,找地方避雨,你说要请我吃饭的,还有多久才到?”
“哎呀!”迟羽猛然一惊,“忘了我们是出来找地方吃饭的,骑车骑的太入神,把目的给撇了。”
我连吐槽的力气都耗尽了,从喉咙深处滚出一声叹息:“跟着迟羽混,一天饿九顿……话说,这里是哪里?”
环顾四周,我们正停在一段孤零零凸起的沥青山路上。路面不宽,带着陈旧的灰黑色。
路的边缘像被粗糙的切开了,两侧是陡峭的斜坡,长满了枯黄干硬的野草。草叶在沉闷的空气中纹丝不动,仿佛凝固的火焰一般。
风在这里消失了,只有无边无际的寂静压下来。
左侧斜坡之下,是一片茫然无际的平原。视野毫无阻碍的延伸出去,直到与低垂的铅灰色天幕融为一体。
偶尔能看到一两处低矮、暗沉的农舍轮廓,分散的坐落于天与地中间流淌着的侘寂。整个平原在阴沉的天光下,显得异常寂静,带着一种被遗忘的荒凉感。
右侧斜坡之下,则赫然横亘着一道广袤的河流。河面宽阔,水流看起来平缓。或许是天气的原因,泛起的涟漪竟看不出一点粼光,只有一道道缓慢移动的、沉重的褶皱,呈现出一种浑浊的、近乎铅灰的色调。
如此的空旷,顿生一股缥缈的流离之感,人在大自然面前分外渺小,小到我只能将手掌按压在胸口,手心依稀挣扎的颤动才使得我发觉自身微不足道的存在。
吃羽也有些担忧了,“雨接下来会越下越大,才不找地方躲雨,我们要成落汤鸡了。”
我冷眼:“还不是你把我带来的,要是我们不来这荒山野岭,那么多屋子,找间公共场所也能凑合。”
“公共场所?我怎么没想到呢,趁没人躲隔间里,别人发现不了你是男的。可是这里也不像是有公共场所的样子。”
“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唉……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看远方那几个村落能不能暂用一下,要是里面没人的话。”
迟羽微微眯起眼睛,对着那几间视觉里苍蝇大小的破旧屋舍,定睛一看,果断放弃:“太远了,不去。”
“你大老远骑车怎么不嫌远……”
“因为骑自行车锻炼身体啊,提升耐力是一回事,主要是减脂。”迟羽沾沾自喜的说,嘴角挂着莫名自信的笑容。
我无奈:“重点,重点!再这么毫无意义的拌嘴下去,衣服要打湿了。”
“呀!我穿的是衬衫,今天的乳罩又是紫红色的,你挨的那么近,衣服一湿,布料透明起来,怕是要被你看光了……无妨,给你饱饱眼福也无所谓。”
“……”我不打算浪费时间了,视线仔细的游行在周遭宽敞的环境里,寻找其他可避雨之地。
阴差阳错之下,我发现河岸边还矗立着一座砖瓦堆砌的小平屋,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是做什么的,只能模糊的瞧见墙体镶着一道简陋的窗户,屋顶铺着古朴的陶土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