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的若有所思,微微点头,乖乖把打火机递过来。
我伸手欲接,她又回旋镖似的缩回去,小拳头握紧,死死护在胸前,手腕压进凹凸有致的胸脯。
我皱眉,“又咋了?”
“差点上你当了,”她一副看破的智者神态,“打火机可不是能随便分享的。”
“为啥?”
她手心朝上展开,大拇指像是抚摸婴儿脸旁般擦了擦上面的哆啦A梦图案,铮铮有词:“这打火机我上周买的,陪伴我已经整整一周了!一周啊,放在我的口袋里,吸收我身上的灵气,沾染我的味道,久而久之就是我的一部分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想把我的一部分拿走,你好狠的心啊。”
什么跟什么?!
我头都大了,果然还是不难一下子适应非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我果断放弃,靠在背垫上,仰视天花板:“不给就不给吧,我不要了,你丢桌上我也不捡。”
“别那么沮丧啊,搞得我很小气似的。”她安慰道:“不是想做好人哦,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如果能活个几年,你会遇到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事。就算今天我不给你发烟,也会有别人给你发烟,我还算温和的嘞。只是今天不给借你打火机用,今晚不行哦,明天吧,如果你有空的话。”
“明天不出意外,一大早就要离开这里了。”
如果魏语没有离我而去的话……
她愣了一下,口气并无多大变色,仿佛听不懂我的话,完全按照她自己的逻辑节奏继续说道:“哦……白天不一定有空是吧,晚上……嘶……晚上不太好,这样吧,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来联系我,我给你我的联系方式。”
我疲倦的揉了揉眼皮:“别给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对出内容毫无关联的下联。
我好累啊,发自真心,渗透到身体的各个筋骨。以至于我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一闭眼,灯光穿透眼皮引起轻微的刺痛,若是睡前是这个状态,我就不必担心失眠了。
思想在下沉,我有意识的托住重量的意志,脑海里荡漾一个女孩春心荡漾的桃花眼,使人心醉。只是一瞬,那迷人的眼神突然阴森,凉气穿过来,如同白骨。
我知道我这是恐惧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回到停车点去试图找到魏语,目前我也只能去那里找魏语。倒不担心找不到,甚至我还有点祈祷还是不要找到为好。我害怕魏语用那副忿忿不平的眼光注视我,嘴里念叨我不喜欢听的话。
如果是那样,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倏然,刺啦一声,仿佛是什么韧性的东西被扯破了,尖锐又干脆,像一记短促的耳光突兀的炸响,将我从无意识中叫醒。
我迷糊的睁开双眼,后脑勺离开椅背,竟看到她正用力撕扯t恤衣摆的布料,一小块即将脱落的纯棉布藕断丝连的与主体保持那么一丢的连接,最后扛不住压力,被她绷断最后几根纤维。
她的小腹从衣服的残口流露,那片白皙,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线条微妙,蕴含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美。
我看呆了,她把布条按在桌子上。番茄酱我们之前都没动过,现在她撕开包装,对准餐盘纸随意挤出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