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慌乱。
她非但不收敛,挪挪屁股,反而更凑近了些,几乎把整个重心都倚靠过来。“我们在最后面,就算看到又怎样,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我社恐……你多大了,小孩子才坐大人腿上。”
柔软弧度清晰的如同烙印,让我的神经末梢都在发烫。血液喧嚣着冲向头顶,又在耳根处烧灼。
她侧仰着脸,在隧道幽微的、水光的反射下,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狡黠的光,如同水洗过的星子。
“你就把我当小孩好了,小孩不听话要打屁股。”她说完,咯咯的笑。
我被她这大胆的举动搅得心神不宁,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想要推开她又像被磁石吸住。
倏然,
就像是一瞬间被抽去了视野,整个画面陷入黑漆漆一片。石壁上清澈的水光,车轮划过的潋滟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潮湿夹住藓绿的阴恻和不时戳弄我脸颊的水溅徘徊着,告诉我这个世界还存在,只是一时间看不见了。
“怎么黑了呀,”魏语丝毫不慌,自顾自的说:“不管了,这种套路我都腻了。不就是一会儿会发出鬼的泣嚎,然后僵尸乱跳,女鬼飞跃,就不能来点创新吗。”
不只是我们,车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发出疑惑。
“唉,灯都关了。”
“估计一会儿鬼要来了。”
甚至还有家长吓唬小朋友。“你当心点,一会儿就有妖怪把你抓走了。”
小朋友英勇无畏,稚气未脱的响亮大叫:“俺不怕,俺是齐天大圣转世,妖怪见俺都得跪地求饶。”
有没有鬼,有什么样的鬼,我此时不在乎了。她的温柔包裹我,令我沉迷,又让我胆怯。
我最担心的不是她有没有危险,而是我血液汇聚的地方,早就饱和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到,应该察觉到了,毕竟挨着呢。
如此紧密的贴合,如此清晰的轮廓和热度,她刚才甚至还不安分地小幅度扭了扭腰。
就在我试图用意志力压下不合时宜的反应时,浓稠的黑暗深处,无声地洇开了点点微光。
起初只是极淡的稀薄,渐渐的,光点清晰增多,如同晚霞腐烂后,分解的碎片,在漂浮、游弋。
“那是什么?”我转移注意力的说道。
她说:“好像是……虫子?”
“不是吧。”
我定睛一看,确实是虫子,而且是萤火虫,只不过是投影仪编织的虚幻。
即便如此,我知道那是假的,却美的跟真的一样。
至暗中猝然绽放的、脆弱而璀璨,寂缪与温柔,攫住我那份身体的燥热和羞耻,竟在这片幽微的光之海里,奇异地沉淀、冷却,化作一种更深沉、更纯粹的悸动。
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指尖探向最近处的一粒光晕。如此虚幻,仿佛一碰就碎。
就在我指尖没入的一刻,另一抹带着温度的轻柔叠上来。
我们指尖靠在一起。
一只小小的萤火虫那么狭窄,注定放不下太多东西。哪怕我此时此刻,无比希望它能承载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