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经常听见班主任的一句话——永远不打无准备的仗。
当然她说的是考试。
纵使我不爱学习,我也觉得这句话有道理。
正如我为了吃下学校一点也不诱人的饭菜而空腹,为打死一个boSS而苦刷野怪,说谎之前必须心里苦练百遍,塑造一个接近真实的表演。
然而事实,很多时候我来不及准备,我没准备好怎么和她说。但是事实就是,好多情况下,行动不得不比思考快一步。
在那个弥漫着乡土和竹叶清香、老木头的村子里,我奋不顾身。
亦如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一动不动,头发若折断的椰子树瘫倒枕套,灵魂绞缠痛苦的寂静,精神追寻一个我自始至终无法描绘的,但就是很想得到的东西。
我的幸福。
魏语没有走远,她甚至没有跑动。我出发的不算晚,跑到拐角就望见她孤寂的背影。
然而一刹那,我停了下来。鞋板传来松软泥土的犹豫,她跨过一座半米不到的石板,跃过一条排水的沟壑。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悦耳的鸟类的叽喳穿过竹林的未知方向,像一颗不起眼的橡果落在我周遭,她不曾中断的女孩美好的双脚。
我喘出一口不是也别疲倦的气,感觉自己是背了一晚上英语单词才发现是数学考试的题。
她一定知道我在身后对吧,和她隔的不远。她知道我追来又停下对吧,目力所及的距离,看着她在我的世界里缩小。
但她依旧向前退缩,像一枚废弃街道那样的萎靡,孤零顺着瀑布的发丝扩散。
我趁她消失在下一个转角前跟上去,这次离的更近,近在咫尺,一段猛虎细嗅蔷薇的微妙。
院子外围还有一片卫生间大小的辣椒田,我在其中最瘦弱的一株辣椒旁喊住她。
“你是不是忘了把我带上了?”
魏语还在往前,青丝伴随她腿脚的起落微微晃动,声音清冷:“你要来,会自己跟上来的。”
我笑了笑,保持同步的频率跟在她身后,“万一我不来呢?”
“你已经来了。”
“你说的没错,”我故意耍剑一下:“我跟上来,但我还要回婆婆家。”
魏语愣了一下,空气中停顿0.1秒,继续走:“你要回去你回去呗。”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去吗?”
“哪来那么多问号!快说啊。”魏语气急的提高嗓门。
我笑笑,“你东西都不带,就这么走了,衣服是不是留给山区作捐赠啦。”
魏语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转过身,与我面对面,撇起的嘴角僵持蛮横的度数:“我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有没有点自觉,你不争气啊,都不知道自己把行李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