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语就站在那里,双手抓着铁门,下巴垫在上面,冲里面奶凶的鬼叫:“汪汪汪”
据村长说,他家养了只小狗,小狗性格软弱,不是很凶。所以小狗面对魏语的挑衅,只是象征性的回应几声。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我能听出小狗的畏怯和慌张。估计狗屋里头,那只可怜的小狗正蜷缩在角落,双目颤抖,惊恐这个人类外皮的物种为什么学它同类的发音。
我有点冒汗,放低音量的说:“你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村长也放低声音,“口是心非,我懂我懂噻!我年轻那会儿,也像你恁个害臊。不过你比我当年强多咯,你都已经搞到手咯!”
“我没到手,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爪子可能哦,你们都打啵儿咯!”
“不是!”我扭捏起来,“你看错了,我们没亲上,虽然我们亲过……但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啊!”
村长被我说的一头雾水,思索好一会儿,才半懂的对我昂昂脑壳,问道:“你们两个摆的啥子关系哦?比朋友还好,但还没成恋人噻?”
“是的!”我竖起大拇指,差点没说出那句“恭喜你,学会抢答了。”
村长像是准备看一场好戏的电影院观众,看完发现看了个烂片,叹一口气,脑袋靠在摇椅的护颈上:“喜欢就去追噻,有啥子话直接说嘛!有啥子不敢讲的,不想说就直接啃就是咯!扭扭捏捏的话,最后啥子都捞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啊。”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道理都懂,我不是傻子。我也知道自己一直犹犹豫豫,只会拖延时间。比起太过遥远的恐惧,我还有一个在乎,那就是我希望我的第一次心动告白是与众不同的。若是简单一句话就达成,未免过于平凡。
我望着魏语纤细的背影,一头长发柔顺垂落,好似一首轻柔的诗。看她趴在门上,对着狗屋内发出神经质的鬼叫,那种不受约束、自由散漫的甜妹气质。
心底的涟漪泛起一圈又一圈,树叶收集平静的声音一头扎进泥土。太阳斜照,有她存在的记忆由光构成,洒脱的由着风,从田野的那头捎到另一头。
好似南柯一梦,17岁对这个夏天的希冀从飘忽不定的云层渗下来,整座山的枯木、新绿回旋着某类恍惚,有关于一枚山楂果实发红的秘密。
我失神好久,才说:“我如此在乎,才如此踌躇。她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开始是特别的,尽管我知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开篇如同枝叶纹路一样,独属于我们。”
村长愣了愣,“要说稀奇噻,我们村头还真摆过一个故事嘞,你想听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