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转移注意力,意志在周围打转。
昨天下了那么大一场雨,按道理水缸里应该是盛满的,就算太阳再热烈,也不至于缺失水位。
我低下头,才发现水缸底部和四周的衔接处还有一条裂缝,裂缝形状的微光像一群密集的精灵,模糊了轮廓,渗透的逃进来。
也正是这道潜藏于脚前的微薄,使我勉强看清自己的鞋子,和她的鞋子贴在一起。
水就是从这条缝漏出来的,水缸里的空气却更加湿热,似乎在紧闭的空间,我的身体也因膨胀而产生一条缝。
压抑不住的情愫从这条缝溢出来,漫延,把这里熏染成没有酒精的醉意。
魏语的手离开我的身体,“捏完了,有没有好受一点。”
我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点头。
“接下来换另一边。”魏语说着,手臂从我后背绕过去,爬上我另一只肩膀,拽下我另一边的衣领。
现在我两条肩膀都光着,说来羞耻,至少她没有把我上衣全脱了。袖口依然挣扎在我的双臂,原本该环绕我脖子的衣领勒在我的背脊。
“适可而止吧,我其实早就不疼了。”我呼吸要乱了。
魏语不打算轻易放过我,感觉上,她绕过去抓住我臂膀的是左手,也就是她距离我最近的手。
若是用这只手给我揉,是很方便的,手臂的长度超过我的肩宽。
可她似乎并不打算如此轻易,所以随之而来是她的右手,也就是她距离我最远的那只手。
现在我前后都被她环绕,由于她右胳膊是弯曲的,冰肌玉骨贴着我的袒露的胸口,我右臂也若掉入云朵,被一团柔腻包裹。
感觉自己就是枚高高挂起的树枝,她如树懒一般攀附我。
“很多事情不能只做一半,很多话也不能只听一半,因为有些东西,如果只有一半,那就不完整了,甚至其本该蕴含的意义都会颠倒。我不喜欢只做一半,做人应该贪婪,要像蛇那样吞噬整块猎物,就算撑死,也不枉此生。”魏语此刻嘴巴距离我的耳朵大概只有两厘米,温暖的气息直扑我的下颌。
神经要错乱了!
静止的时间,我们的世界像不断翻滚的鸡蛋壳,八月的高温,摇晃17岁的对外在的有所保留。
我猛地转头,面对着她,鼻尖擦到一起。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可能是中暑了,也可能是我早就想这么做。
感受到我突如其来的强势,魏语霎那间停下手中的动作,手臂僵硬。
我们好像两座出自同一块大理石的雕像,一动不动,静滞许久。
待我手背上那一粒栗子大小的光驳识趣的离席,只有相和的胶鞋前一枚樱花瓣的洗簌点缀浪漫。
魏语僵硬的肌肉才缓缓放松下来,摁在肩上的手宛如钩住悬崖的饿狼奋力一跳,揽住我的脖子。
而我还处于一种不知剧情走向何处的茫然,暧昧若搅散的鸡蛋液一样浓稠,我的大脑和嗑开的鸡蛋壳一样空白。
到这一步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好歹说句话,意思一下?
好吧,我愣住了,动不了。
见我“定力”无边,她仿佛明白了,我又特么怂了。
因而,鼻尖的接触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