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跳,呼吸顿时产生某些急骤的兴奋。
不知道这样的鼻息扑到她的脸上,会不会让她些许期待。但是我知道,要是她就这样凑上来,我们相当于在一座颓废的庄严肃穆古庙里,完成一次偷吃禁果。
然而希望的种地开始萌发,其破土的过程注定是漫长的。不知她是故意放缓头部移动的时速,还是我的想法在短暂的里程飞扬,我就像在宇宙飞船里等待行星爆炸的火花,那样的渺茫。
就在此时,
忽听的一声叫喝,
水缸外大石头落地的沉重透过裂纹和透气孔,宛如一把利斧把我们的靠近劈开。
鼻尖缓慢的摩擦感中断的停下,所有的亢奋与暧昧停留在接触的那一个点,变得紧张、惊诧。
似乎有人过来了,然而我们刚才只顾着调情,忘了留意脚步。
又两声硬物碰撞的哐当,头顶的木板从大门方向被掀开,阳光沿着开口幅度,若吃蛋糕的勺子,挖走我们脖子以上的阴暗,滚烫的面部迎来炽热。
于此同时,一道长长的影子落在我们中间,俯视我们的人,他背对已有下滑趋势的太阳,耀眼的背景下,他那张本就好些黝黑的皮肤更加阴沉,像一团黑云覆盖,惹的我们不知所措。
尴尬的是,我们还保持着快要吻上的姿势,一成不变。从路人的视角,我们是正在进行时,而不是一般将来时。
时间停滞两秒,这两秒,我和魏语几乎脸贴脸,侧目,心里没底的眺望那张哑然的面孔。
两秒后,小馨跳上来,灵巧的双臂搭着水缸的边缘,小脑袋朝里面一望,随后一脸坏笑:“哥哥姐姐哈,你们在里头爪子嘛?”
老爷爷粗糙有力的手按住小馨的肩膀,把小馨按回去。合上木板,黑漆麻乌重新包围这里,我们比初来乍到还要惶惶不安,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魏语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及时放开我。
我连忙把衬衫穿好,一边系扣子,一边催促:“你快把衣服穿上,不然洗不清了。”
“我没脱衣服……你快点!”
水缸里,我们手忙脚乱。折腾一阵,我整顿一下心态,手撑木板,双腿蹬直,站起来。
木板从另一半滑到地上,我跟观光旅客似的左看看右看看,从水缸翻出来的同时,用自认为轻松自然的口吻随便说说:“水缸里有点闷热啊,我检查过了,这水缸就是底部有点裂口,可以正常使用。你说是不是?”
我看向魏语,她也站起来,很没规划的整理头发,面色潮红,眼神游离,“是啊……是啊……这水缸这么大,丢掉可惜了,哈哈……”
老爷爷见我衣冠整齐,松开捂住小馨眼睛的那只手。
小馨揉了揉眼睛,笑道:“我喊我爷爷来救你们咯!你们莫得事吧?”
“我们……我们……额……”我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我们没事啊,呵呵……好得很。”
还知道来救我们,得救就好,要是再晚一点得救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