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西游》……至尊宝?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实际上从古希腊、苏格拉底时期,甚至更早,人类就已经无数次探讨这个问题。
我不知从何说起,先起个开头:“假如这是原始部落,你公开质疑部落首领的决策,你可能会面临驱逐。”
“所以嘞?”
“所以真话容易引起对立冲突,存活下来的人类都知道平衡直率和圆滑的天平,所以他们活下来了。”
魏语咂咂嘴,“我和你不是同一个频道,你没弄懂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似乎有点明白,但我不想说。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
“你要是问我,我就告诉你,我就不会让你知道。”
我有点头晕,再这样套下去就永无止境,立马打住:“停!再说下去,我眼睛要瞎了。”
魏语喋喋不休,手指轻轻拉耸我的耳尖,催促道:“快想快想,想不出来,我不放手。”
想个锤子啊。
我快速思索,道:“你不就是计较我对你说话嘛。”
“对喽,”魏语松开手,“对喽一半。”
“怎么就一半,另一半是什么?”
“你猜。”
我:“……”
该不会是让我表白吧……
不会吧不会吧……
难以启齿的柔弱在我男人的身躯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强硬不起来,尤其在她面前。
我给我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想,几千年儒家文化造就我作为东亚人,对于情感表达注定是含蓄的、委婉的,所以我的欲语还休是有史可稽的。
然而这样的借口是脆弱的,一触就碎的。
“我想喝咖啡。”魏语似乎是清楚我的性格,所以退一步给我提示。
我耳根发烫,思维彻底紊乱,就连一个切入点都找不到。过于缜密,导致我像透明胶带,手指不停的抠膝盖,抠不出一个带条。
空咽一口,我支吾说:“咖啡……好的咖啡需要时间的研磨,你总不能让我现在手搓一杯咖啡出来,那是急于求成的,是苦涩而不醇厚的。”
“瓜娃子!”魏语低声骂道,不拽我耳朵,改揪我胳膊上的皮肉。“我都到这了,哥哥!”
这点疼痛对我不算什么,我更纠结我到底该以何种方式对待扭捏的感情。
见我没反应,魏语也无趣揪我。松开手,她的碎发离开我的耳尖。我耳廓空旷起来,棉柔的瘙痒却如海水褪去而搁浅的贝壳。
我闷头盯着抠的有点硌麻的膝盖,我们又经过一段较为漫长的沉默。
魏语又说:“你以前讲过,人的眼睛是唯一不会说谎的部位。那么,你的眼睛也不会,对吧。”
我点点头,“我很少注意我的眼睛,我也看不到我自己的眼睛,所以我不知道。”
“你能看到的,你需要一面镜子。”
“哪有镜子。”
沉默两秒,魏语轻吟的告诉我:“你头转过来,看我。”
我怔住两秒,心里没底的缓慢转过去。
街道两侧的灯火不算明亮,才让她白皙的皮肤尤为耀眼。我注视她,视线扫过她面庞的红润,奇妙的被她的眼睛吸住。
两道平行的线,连接。
她澄澈的大眼睛,睫毛弯弯,像镜子,倒映她对面那个人的忧虑。
我时常关注别人的眼睛,从而忽视自己。
然而在我17岁那年夏天,蝉鸣喧哗,月光斜斜落下。我看到我自己,观察我自己,从一位姑娘晴空的眸里。
我在意她,如同在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