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和夏婧从没出过裂隙,何来和好一说。
女孩期待的眼波宛若一团微弱的火苗熄灭了,咬住下唇,那双纯洁的眼睛仿佛习惯了替别人哀愁。稍有责备意味的说道:“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你怎么舍得她难过?”
明知“很好的姑娘”是夏婧,我也明知真正应当承担这句责备的人不是我。可那一刻,我心就像是被揪住,钻凿的疼痛。
半晌,待我熬过难受的痛楚,我才缓缓启齿,告诉女孩:“你认错人了。”
……
这支烟抽完,店里小伙子已经拿起拖把开始拖地,女孩也帮忙把没有客人的椅子架到桌面上。
我意识到我是时候回去了,按灭今天在这里抽的最后一支烟,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就走。
推开酒馆的的玻璃门,热空气对流的扑面而来,我身前像是被火烤,背后空调的凉意冷嗖嗖的刺入脊椎。
我的眼镜起雾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仿佛这里下了一场粉黛一切孤寂的纯白的雪。
然而我把眼镜摘下来,映入眼帘的只有开着近光灯过往的车辆、街对面大半夜瞎晃悠的老头老太。路灯从左边斜下,我的影子拉的很长,倒在地上宛如一醉不起的酒鬼。
南京是很少下雪的,更何况这是夏季。
我摇了摇不太清晰的脑袋,把眼镜收回眼镜盒,转过身去。睁着近视的眼睛,清醒的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路,拖着脚后跟长长的影子。
一阵晚风吹过来,竟有种入秋的感觉,我身子忍不住颤抖。
回想起今天和夏婧聊的话,我突然就不想走路了,呆呆立在原地。正前方的路灯接触不良的一闪一烁,世界忽暗忽明。
我心脏突然延迟的紧皱,胸口好闷……
……
……
胸口怎么会这么闷呢?闷的有点喘不过气,眼前黑漆漆的,鼻孔嗅到熟悉的少女体香,仿佛天空正在下一场花瓣雨。
我醒来,睁开眼睛,眼前是魏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低着头,眼睛纹丝不动的垂直盯着我,秀发从她的脸庞卷帘一样的落下,又若柳叶似的悬挂。
我皱了皱眉,从枕头上抬起脖子,颔首一看。
魏语那只洁白如玉的脚正踩在我的胸脯上,指丫泛着粉嫩的红润。她故意的用力,仿佛要在我心头印下她专属的蔷薇。
“油猫饼是吧?”我冷眼吐槽道。
魏语松开脚,对我戏谑一笑,用甜美的声音对我说出一口流利的四川方言:“睡磕睡,睡磕睡,都啥子时候了嘛!日头都晒到沟子了,再不起窖,晌午饭你甭想吃。”
我诧异,“你咋说四川话?”
“这儿是四川噻!我硬是四川人嘞,你是个宝器嗦。”
“……”
虽然她说四川话的声音和样子很戳我,而且我也能隐隐呼呼听懂一点,但是我很在意最后那句“宝器”是什么意思。从魏语口里出来,多半不是什么褒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