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把脸凑过来,江晚竟然把眼睛闭上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我是一个丑男,女方通常会一把将我推开,大骂“色狼!”。如果我长得还可以,女方一般也会把我推开,然后一脸嫌弃的小骂一声“我只把你当朋友”。
但是她不说也不闹,安静的闭上眼睛,紧张的神色就好像她在等待,回应我一个静置的默许。
我心便跳的更厉害了,简直要肋骨蹦出来。于是那少女体香越来越清晰,我就像钻进一片薰衣草丛里,把我包围。
我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这一吻确定了,我的爱就在这里,我可能从此被绑在她身上,一生一世。如果我的爱不在这里,我等于白白玩弄了一个花季少女,罪不可赦。
想到这,刻在我骨子里的懦弱再一次展现出来。我们的嘴唇距离只有一公分,我侧歪着头,鼻子微微一动便会碰触。可是我停滞不前,关键时刻打起了退堂鼓。
事实证明,我这时的退缩是有道理的,一方面反映了我还无法作为一个人格健全的人去承担一份有关于爱情的责任,一方面,仿佛是我的直觉在拖住我。
仔细一想,还是算了,爱情这东西离我太飘远,用不着那么着急去证实。
我刚准备把脖子缩回来,突然一下,一双温婉细腻的手环住我。江晚迎面扑过来,我们的嘴唇紧实的贴在一起。
暴风雨一样让人措手不及,我惊愕,我失神,大脑像是被剥夺一片空白,潮汐的铃兰花瓣汹涌进来。我伸手拦住她的腰,将她搂过来,我们贴在一起,宛如企鹅肚皮滑在冰雪上,舌间摩挲,海水上涨到要把唇瓣的纹路印在对方身上。
江晚缓缓热喘,双手抱的更紧,她好不容易如此用力,我难得投入一场我来不及准备的浩瀚。淡淡的香气,呼吸灼热,香津顺着线条相互回流。那晚的烟火好像又一次绽放了,裹挟那晚的愁云稀里哗啦渗进赤红的毛孔里。
这是爱吗?我这样思考。
令我疯狂的人,是江晚吗?我琢磨不定。
心跳不会欺骗人对吧?我还是质疑。
假如这不是爱,又如何证明肆无忌惮的荷尔蒙?我没了拘谨。
我抚摸江晚早已发热的脸,好热,暖宝宝一样的热,就好像……
我的思路突然咔嚓一下切了频,脑海里的放映机不可中止的运转,记忆的幕布里,是医院输液室消毒水的味道,水滴顺着管子下淌,冰冷的座椅把手,少女发热的额头。
心一下子沉下来,犹如陨石坠入湖里。思维仿若逮到电鳗的捕鱼网,电流瞬间贯通我的全身脉络。我僵住,头部不再扭动,手臂也失去了搂住她的力气。
江晚又在我嘴上缠绕一阵,发现我没了反应,依依不舍的从我口里抽出,拉起一道藕断丝连的清涟。
“你怎么了?”江晚面红耳赤,脸上再不见平日的镇定自若,取而代之的是渴求爱意的桃腮与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