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晚披着被擦拭还泛着水润光泽的头发,身着一身我熟悉的碎花裙子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我还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看电视,眼神里的情绪复杂。然而这复杂的情绪转瞬就被一袭浓香的夹杂黄油甜味的气息所转移,她目光定位跟踪的看向餐桌,上面摆着一盘还热乎乎的黄油煎蛋吐司。
“你做的?”江晚问道。
我故作不知道的四处张望一下,然后油嘴滑舌的指着自己的胸口,以一种自认为很风趣的语气说:“谁?我回忆一下,刚才你洗澡去了,这里就我们俩。我分析分析……好像是我做的。”
江晚对我歪了歪嘴,小脾气仿佛轻而易举被吐司的香气给化解了,“既然你没吃饱,那就赶快吃吧,别凉了。”
“凉什么凉,我做给你吃的。”
“嗯?”江晚诧异,很快便恢复平静。她抿抿嘴,内心纠结的盯着那一盘仿佛对她招手的吐司,下意识捂住要闹晚餐铃的肚子。思索片刻,便无所谓的接受了我精心为她准备的夜宵:“好吧,我之前给你做了份水果沙拉,你给我做一份煎蛋吐司,礼尚往来。”
说罢,她不客气的坐到餐桌前,拿起架在盘子边缘的筷子。
我躲在沙发前面偷看她,好久没做煎蛋吐司了,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对火候的把控是否到位。尽管颜色上看是没得问题,但是我好担心。要是她吃的不满意,我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形象就泡汤了。
只见她用筷子轻巧的夹住吐司的一个角,慢慢挑上来,慢慢靠近樱花般似的嘴唇,轻轻咬住。
伴随她下颌的起伏,我心脏轻微跳动起来。江晚咀嚼一会儿,食物顺着喉咙咽下去。“不错,香飘四溢,品尝之后更是唇齿留香,其味无穷。”
虽然是在夸我,但是本可以用一句“好吃”来总结的评价,加上那么多繁缛的修饰,感觉就跟提前预备好的糊弄一样,期待的心情落差一大半。但好歹没否定我。
“我用的是你家的面包和鸡蛋,还动用了点黄油,算不上报答你,到最后还是占了你家的便宜。”
“劳动付出也算,你不吃点吗?”
“算了。”我回过头继续看电视上乱七八糟的连续剧,“自己做出来的美食,自己吃总差点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和医者不能自医一个道理。”
“那是因为你做饭的时候已经预想好是什么味道,潜意识里就有这个味道,鼻子一闻,就没那么期待了。”江晚有条不紊的科普道。
“所以能让人兴奋、脸红心跳的东西,经常是那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
爱情?
我没说下去,我拧巴的心思就像我对爱情的期许,一边抗拒着言情剧里煽人泪下的感动,一边矛盾的渴望的,时不时幻想一天我也能被爱。
所以我是挣扎在理性与感性的屁股缝里的毛。
江晚突然惊讶的“啊!”的低叫一声,我闻讯赶紧跑过去拉一个椅子坐到她旁边,问:“怎么了?”
江晚拿筷子指着吐司中间的煎蛋,“原来你是把中间切出来,把鸡蛋打进去,再用切出来的面包盖上。”
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