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俊成声音低沉的回道:“嗯,你今晚就待在江晚家里?”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就目前来看我哪也不想走动,不如就赖在江晚家里睡一觉,可总觉得不太好。
到女孩子家里过夜这种事物,我是想都不敢想。
下意识的看一眼江晚,她漠无表情,腊梅一般冷眼的眼神也在笔直的盯着我。好像是在传达“你是走是留,我不在乎,随你便。”
顿了顿,我有些忐忑的对着电话回道:“暂且……额……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早点休息。等明天……今天白天看苏木情况怎么样,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啥问题,当今这个年代压力都挺大的,不至于丢个人就想不开。”
“我也希望如此,要是这件事给她留下阴影,我会愧疚一辈子。”
我又想起初中那个女孩,心中隐隐作痛,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别想了,想那么多没用,我们能决定的东西太少了,少的可怜,跟我的钱包一样少。”我说。
“有道理,早点休息吧,没别的事的话,啊……”燕俊成也打个疲惫的哈欠,“我也要睡觉了,早安。”
“嗯,早安。”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还给江晚。整个人宛若运行超荷的散热风扇,浑身乏力的后仰倒床。
江晚的床很软,背贴在床单上十分的舒适,淡淡的少女香仿若修仙小说里的大地灵气渗着布料的缝隙蒸蒸而上,把我包围。
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吸顶灯的刺白透过眼皮晒的我头晕欲裂。感觉自己躺在一片花海里,含苞待放的花季将我埋葬。
但是意识还在揪住我的神经,提醒我不能轻易迷醉在锋利的温柔里。
等江晚说我两句,只要她说我两句,我马上就起来。绝不拖延,在她发声之前让我颓扉下去。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江晚都没动静。
意识在下沉,只差一步,我就要沉入汪洋里,淹没我的思考。
睡吧,睡吧,难得有机会,怎么能不沉醉。
意境越来越昏黑,即将远离的夜幕挥一挥衣袖,把她的裙子覆在我身上。非自主的思维活动短时间走马灯的把这几天的经历回放一遍,酒吧、音乐教室、舞台、小木盆、网吧……
这些东西仿佛触手可摸,却好远好远的感觉,也许多年后回顾这些片段,我反而会认为近在咫尺。
而这些简单的事物都脱离不开一个人,能幻灯片的切换,都是我在意的东西。
我喜欢她吗?
我问我自己,没力气去想,分不清精神需求和真挚。
突然!
我睁开眼睛,视野里却不是江晚房间的吸顶灯,而是帐篷顶部的透风网。月亮卡通片的映在网上,格子将夜空分割一块一块,小夜灯的昏黄游走每个角落。
再度睁开双眼,画面又回到那个吸顶灯。我就像做了一场美丽的噩梦,心悸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