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
首音发xi,好像没发全,应该还有个e。如果她想说“谢谢”,那么她一定在那一刹那想咽回肚子里。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包含棒棒糖的那只小拳头抵在胸前的书本,不符合她作风的一转身背对着我,先我一步离开了便利店。
我一头雾水,便利店老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她的黑色板鞋和白色长袜好似钢琴的黑键与白键,起落间若有少女的祈祷。小碎步跑到便利店外,止步于门牌挡雨罩和未遮盖的边线。
江晚顿了顿,轻盈的转过身,胸前那藤蔓似的麻花辫伴随身体的旋转而微漾,铃兰花飘曳。
给我一种错觉,总觉得转身的那一瞬间,乌云遮挡的星星将会浮现。可星星哪有那么容易看到乌云岂会说散就散。
不过这正好提醒了我,我该走了。今晚经历的一切让我明白,我留在这个城市只是徒增烦恼。我本不属于这里,自然不应当任由悲伤爬满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今晚……有点太急,至少跟燕俊成好好告个别,毕竟这几天是他带我出来玩。遗憾的是,我离开的时候他也是遗憾的。
我走出便利店,对江晚说:“我要回去了。”
她一惊,“回哪?”
“回家,但不是现在。我迟早要回去的,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江晚眼神黯然,声音夹杂翕动月光的温柔,“是吗,那你早点回去吧。”
这个回答让我很满意,走的时候不需要那些挽留,都是多余的。我是个执意的人,想做一件事,拦都拦不住。无论是象征的不舍,还是发自真心的留恋,只会给我徒增烦恼。
奈何我偏偏还是个矛盾体,就像肆意洒脱的秋叶飞舞的那一刻控制不住对树枝的念想,我在意她为何说的那么直接,呼之欲出就跟说来就来的夏风一样。
时候不早了,我说:“你也早点回家吧,你家应该就在这附近。”
江晚很快便回应:“不近,要走很远。”
我诧异,“你不是说……你家就在附近?”
“我家在学校附近,江早‘前男友’的别墅离学校也不远,就像一条直线,分别位于两头,叠加起来就很远。”江晚一本正经的解释。
我大概听懂了,简单的加法嘛。
“那你看坐公交车还是坐地铁,我自己先走了。”我撂下一句话,轻而易举的离开,头也不回。
这种很自我的离别方式有点抽离,但是我就想这么做。来的时候很突然,走的时候也就没必要优柔寡断。
反正离开魏语后,我在这多待的几天是赚的,发生什么,那都是一场梦,迟早被遗忘,就和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