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肩歪头擦拭脸上的汗水,呼吸仍带着点追逐后的躁率,“我啊,我这两天一直在咸阳,你不也是吗?我还想问你呢。”
“我出来散心。”江晚简短的回复。
或许是日常的对话稍稍抚平颠簸的心情,我有些冷静的呼口气,说:“你跟苏木出来散心的?”
江晚摇摇头,“她没出来,昨天晚上她心情不好,今天宅在家里。”
呵呵,我这边那位也是……
好奇江晚知不知道燕俊成和苏木之间发生的事,我猜她是知道的。就苏木那大嘴巴,有什么小烦恼之类的,江晚作为好朋友肯定逃不过一番诉苦。
我没心思讨论那些琐事,燕俊成和苏木的爱恨情仇,让他们自己解决去。现在我只想找块安静的地方,沉淀一下复杂的情绪。
我笑了笑,有些无脑的再问道:“你静谧的跟莲池似的,出门不太符合我对你刻的板印象,该不会是出来办事吧?找潘东?”
空气凝固许久,我仿佛瞧见江晚那澄澈如明镜的大眼睛偷偷翻了个鄙夷的白眼,语气平和的告诉我:“总觉得这里的潘东不是一个人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你似乎在拿我开玩笑。”
“哈哈,”我笑了笑,“这是南京话,男孩的意思。同理,我们称姑娘为潘西。”
“哦?那我是潘西吗?”江晚有点兴趣的问道。
“嗯……你年轻,正值含苞待放的年纪,当然算了。”
江晚抬起手不太礼貌,却有点入味的指着我,波澜不就的表情,可能是灼烈日光渲染的萌动,说:“那你是潘东喽。”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觉得是,那就是。”
“哦”
几句闲聊,我差点以为自己忘了走失了落寞,便也某种程度的平静些许。
我又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没,正在找地方。……你呢?”
“吃过了,但是我还想吃,不介意一起吃饭吧。”
“无所谓。”
“那走吧。”
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我想逃避。拼图的缺口过于突兀,我只想随便找个东西填补。泥巴、棉花、鲜血,就请再一次让我把自己骗的久一点,不要醒来。
和江晚并排,刚要起步,我突然想起来:她有没有可能走的是另一条斑马线?
回首望去,一辆长长的大货车截住通往马路对面的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位置的地方可以是一切,也可以什么也不是。出于卑微心理,当时我的念头更偏向后者。记忆里弥漫的花香也随着虚幻的翅膀,在那天嗡嗡的车轮和鸣响中随风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