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起来了,我触到静电一样把手抽回,左眼的颧肌止不住抽搐,“你恶不恶心。”
燕俊成没说话,啪的一下,额头像扑石一样撞回山脉的手臂。
粉色手表是我和魏语在湖北一起买的,当时我以为她挑选一款粉色是给她自己买的,结果阴差阳错戴到我的手上。
怎么说也是我和魏语之间的纪念,我低头默视它,脑海里点点滴滴都是和她度过的情节。心里顿时一阵感伤,不应该在戴了,这样只会困在愧疚与懊悔中不能自拔。
我解下手表,沉重的塞到胸前衬衫的口袋里。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而我的酱香饼似乎要重新做因此要等一会儿。
燕俊成这时已经呼呼大睡,打鼾声响彻这家餐厅,外人的目光不可避免浓稠几分。
被人看着的感觉很不舒服,这些眼睛嘲笑也好,鄙夷也好,反正在我看来不是善意。尽管都是路人,也不会真的有人上来给我来一拳,但是精神上骚扰了我,我不舒服。
这些不礼貌的视线犹如麻绳把我捆扎的不想动弹,于是我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手老老实实放在桌上,为了让我显的不那么呆滞,我不断扣着桌纹上的裂缝。扣不出木屑,也扣不出内心躁动的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酱香饼还没上来,眼看粥就要凉了,燕俊成还昏睡不醒。我轻轻用手背拍打他的脸蛋,催道:“醒醒,吃饭了。”
燕俊成没反应,我稍微用力,他终于嗯嗯的发出几下沉晕的吟声,眼皮子迷迷糊糊盯着早就不冒白气的小米粥,口里说着:“威士忌”
我额头冒冷汗,压着嗓子解释:“这是小米粥……”
“哦……你先吃。”他说完,又趴下去继续睡。
这就完了?
我摇了摇他的肩膀,没好气的叫道:“起来!吃完饭我们回酒店休息。”
燕俊成这才懵懵的抬起头来,腰挺不直,整个人像淀粉含量过多的饭蕉,头侧歪的跟快板似的,无精打采。
我把盛小米粥的碗往他那儿推了推,“快吃,吃完会好受些。”
燕俊成蔫花的用两根手指夹起汤勺,下一秒砰的一下,头又砸到桌面上。震的小米粥面晃动,我的眉头就跟冷却的粥皮相似,皱的水波粼粼。
没办法,我端着那碗小米粥来到他身边,把他脸翻过来,不耐烦道:“张嘴”
燕俊成怕是没过脑子,倒是乖巧的跟小孩子一样,啊的把嘴张成一个圆。
我舀起一勺,觉得差不多冷却了,正要喂下去,看到那一同舀起的透明膜,还是担心的吹了几口凉气。
等我觉得差不多凉了,才缓缓送到他嘴里。他的嘴唇闭合,汤勺贴着他的嘴唇滑出。我看着他下巴一收一缩,有规律的传来懒散的咬合,才安心的继续舀下一勺。
我这么做不是出于贴心,而是盼着他喝完这碗粥能稍微醒醒酒。最好能自己走路,免得我还得背他回酒店。
第二勺舀出来,发现燕俊成眼睛张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又是一条令人不适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