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贱男人(2 / 2)

紧接着,我便听到一阵轻微的 “窸窣” 声,像是衣物之间的摩挲。那声音缓缓地、持续地传来。

我好奇的看下玻璃上的倒影,魏语竟然在解衣服扣子!

“你干什么!”

我刚一回头,魏语那只手就像监狱里缠绕囚犯的长鞭一样抱住我的脖子,往她那边拉。

劲不大,但我就跟没力气一样,任由她摆布。

此时,我们的身体几乎紧紧相贴,我的胸膛与她的身躯之间仅隔着极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透过那微薄的阻碍相互交融。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呼吸也变得紊乱而急促。

“别动,配合治疗。”魏语说着,然后吩咐夏婧帮忙把酒精沾湿棉花。

那淡淡香气与发丝的清新,麻醉我,吞噬我,内心的躁动如春笋一样滋滋蹭出。可是我欲迎又抵触,因为每每嗅到焕发的气味,伴随而来的是小巷子里的潮湿与无望。

“喏”夏婧把沾好的棉花交给魏语,魏语捏着镊子,觉得我不会挣扎,锁住我的那只手松开转而去拨我额角的头发。伤口在她的视线下暴露无遗,她心痛的啧一声,然后缓缓将酒精棉移向破口。

刹那间,我的思绪被猛地扯回那个遥远的放学后。那女孩也曾这般靠近我,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懵懂与羞涩,微微踮起脚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我的头发。

如今有人几分相似,我便失了神。

我在这相似的情境里沉沦,往昔的痛苦如洪水猛兽。撕扯,抛弃与被抛弃如影随形,一条冰冷的蛇,蜿蜒爬行在错乱的时空。我被记忆裹挟,无法挣脱,无法呼吸。

“会有点痛哦。”魏语事先提示道。

酒精棉刚接触,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震,右手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挥出,毫无预兆地甩开了魏语的手,带着往昔痛苦所积攒的所有戾气。

镊子飞到挡风玻璃,弹到换挡器面板,棉花滑过她的脚踝,那一瞬的冰凉铺天盖地的席卷这不大的车内。

魏语瞬间僵住,双眼瞬间瞪大,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与震惊。那原本温柔而专注的神情还未来得及消散,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得粉碎。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惊愕哽在了喉咙口。

我这是在干什么?

来不及自责,我很没出息的发出冰冷的声音:“你以为你很温柔吗?”

“什么!”魏语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惊慌的眨眨眼。

我挺直了脊背,身体后仰,与她拉开一点距离。“你总是表现的关心,你以为我需要这样的关心,你一直在做你以为的事,你真的以为我渴望这些吗?”

(我需要,我希望自己被人当猫一样抚摸,但是我无法接受自己在这样的温润中产生依赖,无意识贴近,无意识伤害。)

魏语垂眸,微微抿住嘴,然后眼神微厉的盯着我,“你是不是油饼?有饼就去治。”

我冷笑一下,右手随意地搭在空调出风口。“油饼的是你,我可没让你对我这么好,你自找的。”

魏语一听,嘴角开始颤抖,眼神里布满错愕,艰难的挤出一点委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你一直没发现,你傻。”

夏婧听不下去了,严声止道:“姜言,你这么说太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