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语吸了吸鼻,攥在手里的棒棒糖迟迟没有撕开包装。她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甘甜,秉神凝思,半晌才撕掉糖纸,对着空气像是对自己说话,道:“所以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做自己就好。”
我不说话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话。
激励人心的语言重复千百遍,仍然阻止不了天空延绵的下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雨。也许今晚就会停,也许是明天早上,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它从没消失过,而是躲到地沟里、树荫边、地砖裂缝中,等待下一次乌云光临这片天空。晴朗是潮湿的伏笔。
“姜言,”魏语突然叫住我,她的眼角了无平时嬉皮的傲慢,而是以一种很平静认真又些许担忧的目光,静静看着我:“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我把棒棒糖糖塞回嘴里,吮吸一番,含糊道:“你要说你说。”
“你总是回想到以前的事,所以你时不时忧心忡忡。我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说,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一个人冷静。”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做的很好,知道我无病呻吟,就不要关心我,让我一个人等死。”我的口气有些轻慢。
魏语不生气,悄悄爬到我身边。她在床上,我坐在椅上。我们之间只隔了一个扶手的距离。
不知为何,我一闻到她身上自然的香气,心里就像沸腾的咖啡一样纷纷扬扬。天空这时巧然的雷声大作,第一声不见闪光,似乎在某个时刻无影无踪的经过,而我不自知。
魏语双手撑着床垫,伸长脖子,青丝瀑落在她的锁骨与肩头,脸凑的很近。
“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谈论你的过往?“魏语问道。
我心一揪,忍着难忍的呼吸,故作镇定,“你想知道?我的过往枯燥的跟腿毛一样,你要是不后悔,我不妨通通告诉你,只要你别睡着,不给面子。“
魏语这个时候是正经的,换做平时,她会踩我作妖。现在她没有,她表情淡然,眼睛仿佛锁在我脸上,一动不动。
“你每次压抑的时候,看起来很痛苦。“她说。
我用开玩笑的口吻回道:“那你要不给我捐点钱,先富带后富。”
魏语没有回应我吊儿郎当的玩笑话,继续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我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被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害怕鬼迷心窍,又害怕没有后续。
对视几秒,我撇过视线,嗦着棒棒糖,行为当她不存在。
又是几秒,魏语开口:“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闪电的耀白侵袭这豪华、宽阔的房间,比眨一次眼睛还要短暂,比呼吸还要遥远的。我感觉我的瞳孔在放大,心跳像是蓄力一般,沉寂0.5秒,然后失了智一样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