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这次的雷鸣更加的震耳欲聋,我窃得一丝庆幸,掩盖我不安定的心跳。
“你说什么?”我不确定的问一遍。
魏语把头收回去,爬到床沿,轻巧的将一双白皙的腿放下,又恰到好处的踩在拖鞋上。
我以为她要去上厕所,但她只是单纯的把腿放下,双手撑在床边,与我离的很近。
“我想了解你。”魏语又重复了一遍,说话时,太空漫步一般,交替摇晃着双腿。
“你还不够了解我吗?”我站起来,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面纸,擤了擤不存在的鼻涕,“都认识一年了,你还有什么不了解我。”
“每当你痛苦的时候,总是默默不语,仿佛你建立一道看不见的墙,将自己封闭在里面。”
我手悬了一下,快速整理语言,“沉默是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很痛苦,我或许在深度思考。大脑要经常用,不用会退化的。”
魏语见我搪塞,无奈的仰到床上,一头秀发像散花一样铺陈。“你对我有所保留。”
“我对所有人都有所保留。”
“我是所有人吗?”魏语迅速又坐起来,表情认真的看着我。
我愣了愣,随手把纸团扔进垃圾篓,“我以外的人,都是所有人。”
“你的世界只有你自己。”魏语咬字清晰的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甚至理不清,这句话意思是说我自私,还是说我心胸狭窄。
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自私,心胸狭窄或许有一点,但那是人性中再正常不过的部分。我至少坦诚,从不掩饰自己的灰暗面。
“你认为,那么你说的就对。”我冷漠的回道。
雨的节奏如鼓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脆裂无时不刻充斥着这个房间。空调吐露清冷的空气,提醒我这是一个躁动的季节。
魏语叹息一声,换个角度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早点休息吧。”
“嗯”
舒服的床,凉爽的温度,头枕在羽绒枕芯上,犹豫架空了我的头颅。
即使是住在一个舒适的环境,我还是难免失眠的折磨。
其实不是冷酷,而是我不想让魏语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一个女孩,不想让她看透我曾经的怯弱。
她会鄙视我,瞧不起我。一定会的,就像我瞧不起曾经的自己,
还有现在的自己。
同时,我仔细思考了我和魏语的关系。
我对她的感觉,还说不上是爱。从前的我会天真的以为,两只眼睛的重合带给骨髓摇曳的晃荡,一个人的面容从每天成百上千的面孔脱颖而出,在我的海马体割据殖民地,那么这便是爱了。
这一定是喜欢,但不一定是爱。我会因为她而惴惴难寐,只能说明我在乎她,而不能证明我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假如那个当年那个女孩是魏语,我还会退缩吗?可能吧,因为我就是一个病入骨髓、无药可救的人。
我不适合与同龄人谈恋爱。
所以,还是保持朋友关系。
外面汹涌的雨水,玻璃与蜂拥的砥砺,在熄灯的房间里好安静,就如同死亡一样的清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