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纷飞,阳光夹杂着灰尘涌了进来。
十几个身穿黑衣、腰挎佩刀的顺天府衙役,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瞬间将小小的内堂挤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刀锋,散发着森然的寒气。
为首的一人,身着四品官服,面容冷峻,正是顺天府府丞王德海。
他目光如电,扫过屋内,最后定格在目瞪口呆的刘承身上。
“刘承!你可知罪!”王德海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冰。
刘承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顺天府?府丞大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看冲进来的衙役,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张福,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圈套!
“不……不是……大人,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刘承的腿肚子开始发软,声音都变了调。
王德海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他向旁边一伸手,一名衙役立刻将一个木匣子呈上。
王德海打开匣子,里面正是那五千两银票。
“这是何物?”他冷冷问道。
“这……这是诊金……”刘承的声音开始颤抖。
“诊金?”王德海冷笑一声,“本官看是赃款吧!”
他从张福手中接过那张刚刚盖好印章的药方,高高举起。
“千年老山参?天山雪莲?东海夜明珠粉末?好大的手笔!”
“还有这个……‘阴蚕蚀骨蛊’?刘承,你行医多年,难道不知道大盛律法,编造病名、行医诈骗、勒索巨额钱财,是何罪名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承的心口上。
他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完了。
全完了。
他看着那张自己亲笔签名、亲手盖印的药方,那鲜红的印记,此刻看来,不像是济世堂的招牌,倒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我……我冤枉啊!”刘承发出最后的哀嚎。
“拿下!”
王德海懒得再听他废话,一声令下。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刘承的胳膊,一副冰冷的铁锁“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双手。
刘承彻底瘫软了,像一滩烂泥,被衙役拖着往外走。
他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张福,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一个看起来那么好骗的土财主,怎么会布下如此天衣无缝的杀局?
张福对着他,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淡淡的嘲讽。
“刘神医,黄泉路上,可别再乱开方子了。”
……
与此同时,济世堂街对面的“品茗轩”茶楼二楼。
宋河的视线,却穿过袅袅升起的茶雾,落在对面那场刚刚落幕的好戏上。
“这下一步,就是拿着这药方,去见该见的人了”
宋河将茶杯放下后,喃喃自语到,随后往桌子上放了以前银子,便打算去找卢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