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我不要这种面子!”
卢晚梗着脖子,一脸的委屈,“老大为了咱们青州学子的脸面跟人据理力争,我这个做小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我爹不夸我也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我!”
他说着,越想越气,干脆一屁股坐在石阶上,耍起了无赖:“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咱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倒要看看,那几个挨了板子的家伙出来是什么德行!”
宋河看着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有些好笑。
这几个所谓的“青州四少”,平日里人五人六,骨子里终究还是少年心性。
李魁和赵雷自然是唯卢晚马首是瞻,立刻表示赞同,几人便在府衙外一字排开,像几尊门神,专等着看仇家的笑话。
没过多久,一阵压抑的呻吟声从府衙侧门传来。
山羊胡和他的几个同伴,正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挪了出来。
几人脸上再无之前的嚣张,只剩下痛苦。
他们的长衫下摆沾着尘土,屁股上高高肿起,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哟,这不是为科场风气操碎了心的几位大才子吗?”
卢晚一见他们,立马来了精神,阴阳怪气地扬高了声音,“怎么着?这是刚被圣人教诲过?瞧这步履蹒跚的模样,想必是得了真传,感悟颇深啊!”
山羊胡等人闻声抬头,看到卢晚那张欠揍的笑脸,顿时气血上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们!”
山羊胡指着他们,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毕竟再闹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们怎么了?”
墨卿“刷”地一下收起扇子,指着山羊胡笑道,“我们好得很。”
“倒是阁下,回去可得好好上药,不然耽误了明年的乡试,岂不是我大雍科举的一大损失?”
“噗嗤!”赵雷和李魁直接笑了出来。
这番嘲讽,比直接打他们一顿还难受。
山羊胡几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山羊胡怨毒的目光死死地剜了宋河和卢晚一眼。
“我们走!”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带着同伴,在卢晚等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中,狼狈不堪地消失在了街角。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卢晚心中那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他得意地叉着腰,对墨卿等人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关键时刻,还得看你卢小爷吧?那股子舍我其谁的气势,就问你们服不服!”
“服,服!”
墨卿连连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笑嘻嘻地补充道,“那股子无法无天、仗势欺人的纨绔气,简直是入木三分,不愧是咱们青州第一纨绔公子!”
卢晚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先是挺了挺胸膛,觉得“青州第一”这个名头似乎还不错,但咂摸了一下“纨绔公子”四个字,瞬间反应过来。
“好你个墨胖子!你拐着弯骂我呢!”
卢晚怪叫一声,扑上去就要锁墨卿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