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今日不营业。伙计拦在门前。
胤禛使个眼色,戴铎一把推开伙计。屋内,一个青衣文士正与掌柜对账,闻声回头——竟是女扮男装的年素心!
年……公子?胤禛险些失声。
年素心从容合上账本:四贝勒擅闯民宅,不怕御史参奏?
胤禛盯着她熟悉的眉眼,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蓝月第一次流产时,也是这样苍白着脸对他冷笑。他强自镇定:本贝勒奉旨筹粮,任何可疑之处都要查勘。
丰裕号掌柜噗通跪下:贝勒爷明鉴,小人是正经生意人……
闭嘴。年素心轻叱,转向胤禛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贝勒爷若要筹粮,明日午时去平山堂,自有人相助。说完竟拂袖而去。
胤禛望着她背影,发现她腰间玉佩缺了一角——正是21世纪他送给蓝月的定情信物,后来在争执中摔碎了。
平山堂宴席当天,八大盐商只来了五个。胤禛刚端起酒杯,任伯安就急匆匆跑来:不好了贝勒爷!漕帮闹事,把运往灾区的粮船扣在瓜洲渡了!
盐商们交换眼色,为首的周老爷叹气:看来天意如此,老朽等还是……
一个衙役冲进来,漕帮放行了!说是得了什么白衣娘子的令!
胤禛心头一震。晓薇最爱白衣,曾笑言要当他的白衣天使。他猛地起身:戴铎,备马去瓜洲渡!
渡口一片混乱,漕工们却乖乖让出一条路。胤禛在人群中捕捉到一抹白影——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正对漕帮帮主说着什么,那手势那站姿,分明是晓薇!
福晋?他脱口而出。
女子闻声一顿,迅速隐入人群。漕帮帮主走过来抱拳:四贝勒,方才那位娘子说您愿以每石加二钱银子的价收购我们囤的陈粮,可是真的?
胤禛瞬间明白这是解围之计,顺势道:自然。本贝勒还要谢过帮主深明大义。
回城路上,戴铎疑惑道:爷,咱们哪来银子加价收粮?
有人替咱们铺路了。胤禛摩挲着马鞭,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扬州府库突然多出一笔来历不明的二十万两银子,账目上竟写着四贝勒预支赈灾款。
当夜,胤禛在书房发现一张字条:明日巳时,天宁寺见。胜男。
天宁寺后院古柏森森。胤禛刚踏入月洞门,一柄钢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莫胜男。他并不惊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钮钴禄·胜男从树后转出,依旧是一身劲装,只是眉宇间少了些戾气:查攀安,你倒是沉得住气。
这一世我叫胤禛。他直视她的眼睛,你们为何帮我?
胜男收刀入鞘:帮你?我们是在帮灾民。她扔过一个账本,八阿哥的人正在暗中收购粮食,打算哄抬物价让你难堪。这里面是他们囤粮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