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怎么独自在此?富察·容音福了福身,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妾身与姐姐担心极了。
年素心递上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四爷脖子上有血,让妾身为您擦擦。
胤禛看着眼前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恍惚间想起那个雨夜她们站在悬崖边的身影。他知道,这一世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不仅要保住性命,还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有劳福晋了。他握住富察·容音的手,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三个女人背后的家族势力。毕竟,九王夺嫡的戏码,他可是知道全部剧本的人。
月光下,四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宛如一场早已注定的死局。
康熙三十九年夏,黄河于武陟决堤。
康熙接到奏报,连夜召集在京四品以上官员,于乾清宫商议赈灾。
混账!康熙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三百万百姓流离失所,你们却告诉朕国库拿不出银子赈灾?
乾清宫内,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户部尚书颤巍巍出列:回皇上,去年平定准噶尔已耗银八百万两,如今国库实在……
朕不想听借口!康熙目光如电扫过众皇子,你们谁有良策?
太子胤礽低头不语,三阿哥胤祉欲言又止。八阿哥胤禩眼中精光一闪,上前道:皇阿玛,儿臣以为可加征江南三省的商税……
不可!四阿哥胤禛突然出声打断,江南连年丰收不假,但骤然加税必致民怨。儿臣愿亲往江南,劝谕盐商粮绅捐输赈灾。
胤禩眯起眼睛:四哥好大的口气。那些商贾个个奸猾似鬼,岂会轻易掏银子捐款赈灾?
胤禛不卑不亢:正因如此,才需皇子亲临以示朝廷重视。儿臣愿立军令状,若筹不足三百万两银子赈灾,甘愿受罚。
康熙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朕准了。老四即日启程,朕赐你尚方宝剑,遇贪官污吏可先斩后奏。
退朝时,胤禩在廊柱旁拦住胤禛:四哥好算计,借赈灾博贤名。江南富商虽多,但都是一些舍命不舍财的主,四哥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胤禛轻笑:八弟多虑了,为兄只想为皇阿玛分忧。他转身离去,袖中拳头却攥得发白。21世纪商海沉浮的经验告诉他,筹款远没嘴上说的轻松。
扬州城,两淮盐运使司衙门。
四贝勒明鉴,下官实在无能为力啊。盐运使任伯安哭丧着脸,盐商们都说今年生意难做……
胤禛冷眼看着这个八阿哥门下的走狗:任大人,听说你在瘦西湖边新置了一座宅子?光那太湖石就值三万两吧?
任伯安额头渗出冷汗:这、这是家父……
明日午时,本贝勒在平山堂设宴。胤禛起身掸了掸袍角,若见不到扬州八大盐商,本贝勒只好请尚方宝剑去你新宅喝茶了。
走出衙门,贴身侍卫戴铎低声道:爷,咱们的人发现有人跟踪。
胤禛不动声色:八弟的耳目罢了。先去码头看看粮价。
扬州码头比平日冷清许多,却有几个粮铺反常地大门紧闭。胤禛走近一家挂着丰裕号牌匾的铺子,门缝里隐约传出算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