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心头一喜。这是有人向皇帝报告了他的动向。回皇爷爷，孙儿过几天做几只木猫木狗给皇爷爷解闷。
万历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朕像你这么大时，可没你这么会玩。他顿了顿，你父王近来可好？
朱由校知道这是个危险的试探。历史上万历与太子朱常洛关系极差。父王每日读书习字，常说要以皇爷爷为榜样，做个勤勉之人。
万历皇帝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挥手示意侍从退下，等殿内只剩祖孙二人时，突然压低声音：校儿，若有人让你在你父王和朕之间做选择，你当如何？
朱由校背后瞬间冒出冷汗。这是致命的试探！他扑通跪下，额头触地：皇爷爷明鉴，孙儿只知孝顺皇爷爷和父王，从不敢有二心！若有人离间天家亲情，必是乱臣贼子，当诛九族！
殿内静得可怕。良久，万历皇帝轻笑一声：起来吧，朕不过随口一问。他伸手摸了摸朱由校的头，你这孩子……倒是比你父王机灵。
离开乾清宫时，朱由校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刚走出宫门，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是客氏，她已经重新梳妆，看起来端庄得体，只有微微泛红的眼圈泄露了方才的狼狈。
小殿下……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妩媚，客妈妈想你了。
朱由校静静看着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恍惚间，客氏的脸变成了晓薇的模样，正含泪看着他：查攀安，你也会有心慌的时候吗？
小殿下？客氏疑惑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朱由校深吸一口气，伸手抚上客氏的脸颊——这个动作让客氏浑身一颤。客妈妈，他轻声道，拇指擦过她的唇角，下次想教我做快乐的事，记得用更好的酒。还有……你懂的……
说完，他收回手，头也不回地走向东宫。身后，客氏呆立在宫道上，脸上的表情既惊又惧，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兴奋。
当晚，朱由校辗转难眠。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每当闪电照亮房间，他似乎都能看到三个女子的身影站在床尾，无声地注视着他。
这就是你们的诅咒吗？他在心中问道，让我在权力与欲望中挣扎？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他唇边冰冷的笑意：那就看看，最后是谁惩罚谁吧。我查攀安渣是渣，但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秋夜阑珊，东宫偏殿的烛火摇曳，在雕花窗棂上投下暧昧的光影。朱由校躺在锦被中，手指轻轻敲击床沿，计算着时间。
三更梆子刚过，门外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盈中带着刻意的迟疑。朱由校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小殿下睡了吗？客氏的声音裹挟着夜露的湿润从门缝渗入。
朱由校没有应答，只是翻了个身，让锦被滑落肩头。门轴发出细微的声，一缕混合着茉莉花香的夜风拂过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