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薇轻笑:何必勾结?我们只需让严嵩拖延不发援兵,让仇鸾畏战不出……她指向城外,看,那些黑影可不是蒙古人。
朱厚熜定睛细看,顿时毛骨悚然——火光中那些竟是无头躯体,而飘浮在空中的分明是晓薇、蓝月、莫胜男三人的面容!
幻术……他恍然大悟,你们用幻术助长蒙古人的气势!
莫胜男冷笑:不错。但真正让明军溃败的,是你二十年荒废的朝政。
次日,俺答汗兵临北京城下。朱厚熜强撑病体登上德胜门,却见蒙古军阵前站着一个黑袍萨满,手中法杖顶端赫然是三个缠绕的符文标志。那萨满看到城头的蓝月,竟遥遥低头行礼。
陛下现在知道严嵩的安神香原料从哪来了吧?晓薇在朱厚熜的耳畔轻语,蒙古草原的罂粟,加上蓝月的咒术……
朱厚熜胸口的符文突然向面部蔓延,如无数蜈蚣爬上脸颊。在剧痛中,他被迫下旨同意俺答汗的开马市要求,明军眼睁睁看着蒙古人满载而归,却不能冲出,与敌人决一死战。
当夜,朱厚熜在镜中看到自己面目全非——符文已完全覆盖面部,像一张狰狞的面具。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这些符文正在吸取他的生命力:每当他产生振作朝纲的念头,就会加速衰老;而沉迷丹药时,反而能暂缓衰败。
明白了?蓝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镜中,严嵩是我们为你准备的枷锁,俺答汗是我们给你的耳光。而你……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朱厚熜砸碎铜镜,却在碎片中看到无数个自己,每个都戴着符文面具,在龙椅上慢慢腐烂。
嘉靖四十五年春,西苑桃花盛开时,朱厚熜接到密报:御史邹应龙弹劾严嵩父子二十四条大罪,证据确凿。
垂垂老矣的皇帝躺在病榻上,看着跪在床前的徐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徐卿……果真?
千真万确。徐阶叩首,严世蕃私通倭寇,严嵩贪污军饷,致使东南倭患不止。这是账册与书信原件。
朱厚熜颤抖着翻阅那些证据,胸口符文突然剧烈跳动——不是出于疼痛,而是一种诡异的兴奋。他这才惊觉,严嵩倒台竟也在诅咒的计划之中!
传旨……朱厚熜艰难开口,严嵩……革职……其子……下诏狱……
当锦衣卫抄没严府时,发生了一件怪事。严世蕃在押解途中突然狂笑:你们真以为是自己扳倒了严家?告诉那昏君,她们会来找你们的!说罢竟口吐黑血而亡,血泊中浮现出三个缠绕的符文。
与此同时,朱厚熜在乾清宫召见新任首辅徐阶,却见晓薇、蓝月、莫胜男分别站在殿内三个方位,如同审判者。
陛下可知严嵩书房供着谁的画像?晓薇展开一幅卷轴,上面竟是她们三人的肖像,落款是。
蓝月把玩着从严府抄出的罗盘:没有我的星象指引,他怎能每次都知道陛下心思?
莫胜男则踢了踢脚边的箱子:这些锦衣卫密报,半数出自我手。
朱厚熜如坠冰窟。原来这二十年来,他以为自己在利用严嵩逃避朝政,实则是严嵩被三人操控着将他推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