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种痛,莫胜男冷眼旁观,每当你动了邪念,诅咒就会发作。
疼痛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消退。朱厚熜浑身冷汗,虚弱地爬起来:你们到底想要我怎样?
赎罪。晓薇简短地说,用这一生赎你在21世纪犯下的罪。
接下来的日子,朱厚熜如同生活在金丝笼中。表面上他是尊贵的兴王,实际上每项决定都受到三人的监视。袁宗皋教导他处理政务时,晓薇必定在旁研墨;他学习骑射时,莫胜男寸步不离;就连就寝时,蓝月也会在屏风外弹奏安眠曲——如果他稍有异动,曲调立刻变得刺耳难听。
一个月后的夜晚,朱厚熜终于逮到机会。袁宗皋回乡祭祖,晓薇感染风寒早早歇下。府中新来了几个丫鬟,其中一个生得格外水灵。
你,过来给本王捶腿。朱厚熜躺在榻上,对那丫鬟招手。
丫鬟怯生生地跪在榻边,小手轻轻捶打他的小腿。朱厚熜眯着眼打量她,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却已初具风韵。他伸手抚上丫鬟的脸颊,对方惊恐地颤抖,却不敢反抗。
就在此时,胸口符文突然剧痛。朱厚熜哀嚎一声,滚落榻下。丫鬟吓得尖叫逃窜,而屏风后传来蓝月的冷笑:真是不长记性。
莫胜男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抱剑而立:需要我你吗,王爷?
疼痛中,朱厚熜恍惚看到晓薇站在窗前,月光下的身影单薄如纸,眼中却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朱厚熜蜷缩在地上哀求。
这才哪到哪?蓝月拨动琴弦,等你将来登基为帝,那才叫考验呢。
朱厚熜闻言一震:登基?我能当皇帝?
三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晓薇轻声道:历史上的朱厚熜,确实会成为嘉靖皇帝。但对你而言,那不是恩赐,而是更大的囚笼。
莫胜男补充:紫禁城可比这王府大得多,也寂寞得多。
朱厚熜既恐惧又期待。
权力,无上的权力!
如果能当上皇帝,或许就能摆脱这三个女人的控制。但转念一想,如果连在这小小的王府都逃不开她们的监视,到了皇宫岂不是……
别做梦了,蓝月仿佛看透他的心思,我们既然能跟你到这里,自然也能跟你到任何地方。
夜深了,朱厚熜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望着帐顶发呆。
前世的记忆与现世的身份在脑海中纠缠。他真的要用一生来赎罪吗?还是说,这具年轻的身体里,还藏着翻身的机会?
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正如他晦暗不明的前路。
正德十六年四月,一场急雨冲刷着安陆兴王府的朱红大门。
朱厚熜——如今已是个14岁的少年——站在书房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这一年,朝中将有大事发生……